“誰?”
“熙國國師,玉還真。”他好整以暇,“我這裡額外接到一條密報,打退燕軍后王廷舉辦慶功宴,熙王藉著酒勁對玉還真下手。”
“啪嘰”一聲,蕭衍手中的瓷杯被捏成了碎片。
“什麼!”他失聲道,“可、可曾得手?”
“那就不知了。”雲崕聳了聳肩,“我的人最後見到一幕,是玉還真滿面飛紅,站立無力,被他抱走了。也不知熙王做了什麼手腳,才能將國師也放翻。”
蕭衍眼角變紅,一掌劈在茶几上:“畜生,真該碎屍萬段!”
他聲音飽蘊忿怒,像即將噴發的火山。
“玉還真也是國戚,熙王這麼做的確有悖倫常。”雲崕給自己斟了一杯清茶,輕吹熱氣,“我王真是急功好義,替人家國師抱不平。”
蕭衍頓時回過神來,也知自己洩露了心事,不由得擺手:“莫再取笑!早知如此,不若束手旁觀,讓燕軍攻破熙都得了!還、還能……”胸口起伏,再說不下去。
他知道自己這番情態落在雲崕眼裡,那是坐實了人家的揣度。再讓眼前這位多抓住自己一個弱點,絕非明智之舉。可他氣不過、忍不住!
他沒有即刻下令發兵去攻熙國,已是理智之極。“你早先怎不告訴我!”他忍不住站起來踱步,心頭一股火氣越憋越是難過,只想殺人洩恨。
雲崕喚人進來收拾地上碎片,再給魏王重端來茶水:“那時我軍還未從熙國撤回,我怕你急怒攻心,發令去打熙國都城,那就前功盡棄。”他難得出言安慰人一回,“事情既已發生,你徒自懊惱也是無用,不若想想以後怎辦。”
“以後……”蕭衍將牙咬得咯吱作響,“不必燕人動手,我要親手殺了他!”
“玉還真呢?”
蕭衍默然,眼裡有光芒閃動。
雲崕以手支頤:“熙國擋不住燕軍多久了,你要快些做好跟燕國短兵相接的準備。”
“什麼你啊我。”蕭衍不滿,“是我們!”
雲崕一笑:“為公為私,你還是儘快與玉還真見個面。”
蕭衍點了點頭,口中仍覺苦澀。
雲崕適時換了個話題:“王上最近是太閒了麼,居然跑到我這裡來嘮家常?”這位國君不在他的王宮裡待著,偏要跑來國師府蹭茶喝,就不怕都城裡各國暗探橫行,哪一個成功刺殺掉他?
蕭衍也轉換心情,輕咳一聲:“這不是有人託我來探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