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印茲城是光桿司令,充其量加上陳大昌一票手下。即便她成為嶢人女王,終究與本土居民還有一層隔閡在,只有自己的大軍趕到,她腰桿子才硬。
“知道了。接下來著人盯緊南陸的熙燕之戰。”
陳大昌退下,她召人打來熱水,舒舒服服泡了個澡,換過一身鬆軟衣物,這才登床入眠。
是該好好睡上一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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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在所有人的忙碌中飛快過去了許多天。
魏軍忙著西撤,探子的情報一天天送來,都顯示魏人離印茲城越來越遠,每一天都是大幾十裡的趕路距離,嶢人的心才真正放下。馮妙君對於蕭衍和雲崕的乾脆痛快並不意外,既然餘下的嶢地搶不著,他就不如趕緊回去對付燕國,反正魏嶢之間的邊患問題已經解除。
一個合格的君王就該審時度勢,做出最有利決斷,而不是留在這裡與她置氣。
出乎意料,雲崕並沒有來尋她晦氣。
他被她擺了一道兒,卻連入夢找她斥責一番都不曾。
這傢伙,轉性子了?
當然馮妙君自個兒也忙得沒空去多想。戰後的印茲城乃至整個嶢國都是千瘡百孔,亟待休養,馮妙君在政務上忙得昏地暗,幾乎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幸好就在這個時候,紅將軍帶著大隊人馬趕到,這支足有五萬人的軍隊裡不僅有精兵悍將,也有人數過二百的施政人才,那都是傅靈川精挑細選出來的。
她的輔政大臣太瞭解她了,送來的人個把個都是好手。
有他們相助,馮妙君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為了當個甩手掌櫃,她將新夏事務都扔給了傅靈川,沒道理反而跑來嶢地鞠躬盡瘁重新當勞模吧?
另外,晉國的援軍接到訊息後直接掉頭、打道回府了,但趕來勤王的幾支嶢軍部隊當然只得駐紮在印茲城周邊,將領入城覲見,又是一番禮儀。
印茲事變讓人目不睱接,連本城人都覺眼花繚亂,頭上就莫名其妙變了天,這些在外趕路的大將更是滿臉懵圈。好在天道諭令直接下發到每人那裡,誰想質疑都不成。何況大家都已經來到印茲城了,就必須直面新女王和這一團亂象,不能窩在自己的領地裝聾作啞。
所以女王大人在舒舒服服享受了一頓早茶之後,才召集眾臣,宣佈對嶢廷眾臣的處置結果:
無心從政者可以上書請去,新夏王廷會給予優厚體恤,除了錢糧和良田之外,子孫三代都有歷考入仕的機會。
願意繼續留仕者,由新夏王廷仔細甄選定崗,不透過者,待遇同上一條。
她金口一開,整個嶢廷就是山雨欲來,人人自危。
嶢王廷歷世二百餘年,早就變作龐大臃腫的官僚系統,其中利害關係錯綜複雜,連苗奉先都不能擼直。結果趁著這個機會化整為零,倒是讓馮妙君有下刀剔去膿包腐肉的機會。
對嶢國舊廷的分割與收編耗時甚久,這過程中也很是有些波折,畢竟哪個臣子也不願意被遷貶,上書者有之,哀懇者有之,甚至哭鬧者有之。好在紅將軍帶來的大軍接手了印茲城的防務,震懾群臣,讓這項工作得以繼續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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