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衣著利落,勁裝箭袖,頭上也只簡單挽了個男式的髮髻,面上不施半點脂粉。可她長得實在太漂亮了,發如春雲,眼同秋水,眼角還微微上挑,卻不顯輕浮。瑤鼻挺而直,櫻唇略寬但是豐潤光澤,微噘的唇形在馮妙君看來,就是格外的性##感。
新夏不缺美人,女王大人又見過許多命婦,其中幾多姝麗,但跟眼前女子相比,不是失之於刻板,就是少了幾分韻味。
最妙的是,她的身材凹凸有致,該細的地方很細,該顯的地方很顯。明明她臉上不著言笑,卻依舊成熟飽滿如春桃,誘著人想去咬上一口。
馮妙君縱然美貌略勝於她,卻沒有她這樣的熟女風韻。
她蹙起眉,就有不怒自威之勢。這番獨特氣質,馮妙君只看了一眼,基本就能斷定這位就是玉還真。
當今列國中,唯有新夏、熙國的國師是女性。
玉還真身後還跟著一大堆將領文臣,像是剛好路過這裡。馮妙君知道,這裡離南門不遠,也即是離軍營不遠了。
這位女國師上前兩步,伸手按在被抓住的女子額上,又檢查了她的眼皮和舌苔,再看看脖頸和胳膊,遂揮了揮手:“沒染疫,普通風寒罷了,放她走。”
國師發話,兵頭子哪敢不從?向手下打了個眼色放人。少女悠悠醒來,其父母從後頭衝出,抱著她喜極而泣。
死裡逃生,莫過如此。
但在玉還真這裡,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順手救過一人,她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行去,面帶匆忙,只是路過黑馬車時,倒是瞥了馮妙君一眼。
這車伕方才的判斷有理有據,說得很對。
當然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她現在有多少棘手的大事要處理,哪還會在無名小卒身上多花心思?
馮妙君抿了抿唇,現在人多眼雜,並不是跟上去表明身份的好時機,對方信不信還是一說,貿然行事最大的後果是被當作奸細對待。並且玉還真看上去也是行色匆匆。
馮妙君目力極佳,方才一轉眼的功夫就發現玉還真隱藏得極好的疲憊。她面板細白,旁人不大會注意到她臉色的蒼白。
也是呢,面對著燕軍這樣的強敵堅持大半年之久,背後還有個不省心的熙王,這位女國師要操心的問題可真不是一般麻煩。
望著玉還真離去的方向,她隱約還能聽見這位大國師的發問:“當真沒人見到燕王?”
“我們的探哨,包括了飛騎都未見到。”……
不待馮妙君多聽幾句,這邊的兵頭已經向他二人喝斥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走!”
陳大昌趕緊應道:“是,是!”揚起鞭子,在馬p股上抽了一記。這一下揚塵甚多,兵頭子忍不住後退兩步,伸手揮散眼前的粉塵,待要開罵,馬兒已經拖著車子跑出幾丈遠。
無人發現,他衣襬上悄無聲息地附著一隻芝麻粒兒大小的蜘蛛。
……
黑馬車轉向東行去,專挑人煙稀少之處,很快就在一處土地廟前停了下來。
高山上建材運輸不便,穎公城的建築以低矮為主,這所謂的廟更是石壁上鑿了個大洞、磨了個穹頂,裡面就供上神明瞭。這種地方上的小神,官方說法叫“山澤水靈”,這裡是群山圍繞,那麼敬的自然是山澤了,俗稱山神或者土地公。
兩人抬頭看,發現這所謂的“山神”神像癟臉鼓腮,自帶雷公嘴,縱然身穿銀甲也不能掩去它是個猴子的事實。陳大昌忍俊不禁:“這倒讓我想起四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