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每分每秒耗去的靈石都是個天文數字,然而效果當真是好啊!
這麼一擲萬金瘋狂砸錢的結果,就是魏人在縮小了防禦圈之後,將主殿群打造成銅牆鐵壁,以區區數十人硬生生擋住了嶢軍的進攻!
雖然只是暫時的,卻也足以讓這裡所有人顏面掃地了。
趙汝山大喝一聲:“快,快衝進去!”時機稍縱即逝,失不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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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群西南角,嶢軍蝗蟲一般從破損的圍牆衝進來。
這裡的建築,防禦能力與印茲城牆不可同日而語,全靠陣法擋人。嶢軍能從這裡攻入,說明整個西南角的防禦工事被撕開了要命的缺口。
神通的光芒在青天化日之下,也顯得很微弱了。形勢越發危及,陸茗指揮魏修且戰且退,額上汗珠直淌。
這數十名修行者一起出手的威力極大,何況有云大國師傳授的戰陣,嶢軍一時間根本攻不進來。
可問題在於,大家還是血肉之軀,靈力會枯涸,身體會疲憊,對面的嶢人卻是毫無顧忌地動用了巨炮。這是嶢軍特有的戰器,以靈石為驅動,據說威力與上古的各類神炮已可以相媲美。原先布在主宮殿群的阿羅約陣就是被它連發數十記強行轟開的,現在換作眾人以己身靈力為基礎佈設的大陣,陸茗並無堅持下去的把握。
更何況,嶢國的修行者也隨軍大量湧入,他們帶著刻骨仇恨而來,攻擊不遺餘力。
這群放到外頭呼風喚雨的魏國修行者,在這裡反而要變成甕中的魚鱉。
陸茗等人現在退在青芽殿。
這裡的環廊依水而建,曲折有致,又有小半掩映綠樹之中,遠望有入畫之美。不過現在水中的游魚被連天的炮聲所擾,驚得四下亂躥,再沒有平日的悠閒散漫。
左丘淵從外頭大步奔進來,手裡倒提寶劍,同樣有些氣喘:“羅音殿陷落,我們死了三個人。”
羅音殿離這裡不遠了。每個修行者都是國家的寶貴資產,平時若一下死了仨,連國君都會震怒。算起來,他們已經摺損七人了,陸茗咬牙道:“再堅持片刻,國師很快就到!”
兩刻鐘前,他就是這麼說的。
可是大夥兒縱然知道,也不去挑他的理。此時此刻,說什麼都是無用。
左丘淵湊近兩步,用只有陸茗才能聽到的低聲道:“不若換裝出去?現在衝進來的嶢人很多,趁亂潛出也有機會。”
“那這許多人怎辦?”換裝易容,能溜出去的畢竟是少數,剩下的修行者不是束手就擒就是被刺死當場。陸茗的娃娃臉少見地陰沉,“國師既委任於我,我就絕不能中途落跑。”
左丘淵嘆了口氣:“那好吧。”
陸茗側頭看他一眼:“陪我們死,你能甘心?”
“甘心,怎麼不甘心?”左丘淵果然笑得歡暢,“反正大仇得報,交付此身終了,有甚不好?”
陸茗扯了扯嘴角:“你這樣心急報仇……”
話未說完,“轟隆”一聲巨響,原是一發流彈打來,在結界上炸開了花。那一重結界肥皂泡般裂開了,這裡也受衝擊波影響,近處的亭臺、遠處的草木都被炸得七零八落。
這一下就有兩人負傷,好在修行者都有罡氣護體,沒被直接要了命去。陸茗晃了晃腦袋,發覺腮邊有液體流下。他伸手一抹,竟然是耳朵眼裡淌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