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做什麼就接著做什麼,除了聽議朝政,還要花大把時間修行。
在液金妖怪白板看來,這幾乎是她最悠閒的時期了。它憋了幾天,終是氣鼓鼓道:“傅靈川那無膽小人想將您瞞在鼓裡,可要我去雲崕那裡走一趟,為您傳遞訊息?”
“不必。”馮妙君輕聲道,“我不想見他。”
白板心裡連道幾聲不妙,女主人現在連見都不想見到男主人了嗎?“為何?”
“他若真想見我,自會尋到辦法。”馮妙君微微一笑,“否則,如何叫做‘有誠意’?”
他輕慢過她,戲弄過她,現在她就要他嚐嚐被冷落的滋味。
而在傅靈川而言,馮妙君如果對雲崕有意,他和新夏國都有大麻煩,因此眼下要用出拖字訣,盡力阻止這兩人見面。
只要隔開馮、雲二人,待雲崕回國以後,馮妙君想再見他一面都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這個年紀的女孩兒容易戀上一個人,卻也同樣容易忘掉一個人。
時間就是最好的良藥。傅靈川大概覺得她只要長久不見雲崕,思慕之心自然就淡了,他也就有機可乘?
傅靈川應該知道自己這一手瞞不過她,卻還這樣做了,可見他在試探她的態度。
馮妙君都明白,卻還聽之任之。她相信,以雲崕的本事,要是鐵了心想見她,又怎麼會沒有辦法?她只希望別鬧出太大陣仗,否則大家都不好下臺。
這天傍晚,她在園中散步,陳大昌健步來報:“雲國師今日再度求見女王,這訊息又再度被截走。”
馮妙君瞅他一眼:“今兒來晚了,你中途有事麼?”
陳大昌搖頭:“沒有。”
“以後這訊息不必再報給我了。”她踱進一個六角小亭坐下,揮退奴僕、張了個結界才問他,“對了,南邊兒還沒有訊息過來?”
宮裡人多口雜,她用“南邊兒”當作桃源境的代語,這幾個字出口,心腹就明白她問的是定居南大陸桃源境的馮記眾人。
自螺浮島匆匆一別,又過去數月有餘,她和養母天各一方,中間隔著千山萬水,想靠鴻雁傳書都不容易。何況她也不敢暴#~露自己和馮記的關係,如今她應付傅靈川等人遊刃有餘,正是因為後者拿捏不住她的把柄和弱點。
人麼,無欲則剛。
而徐氏就是她的軟肋,她要深深藏起,不教任何人找到。因此馮妙君和馮記的聯絡首重安全性,絕不能太頻繁。
陳大昌搖頭:“沒有。”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陳大昌低聲道:“要不,我再催一催?”
“不必。”她倚到美人靠上,“安全第一,等著吧。”
“是。”
馮妙君微微闔目,感受撲面而來的花草香氣。陳大昌望著她,忽然道:“王上可是很久沒有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