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過了一個晚上,進步如此神速,真不愧是安安。
從前教導她許多神通,她的悟性早就教他驚歎。
見他鎮定自若,馮妙君沒好氣道:“你以為我下不了手?”
“嗯——”他作思考狀,卻越來越低頭,彷彿要將頸部往錐上扎,“下不了。”
感受到錐尖傳來的壓力,的確他再下壓兩度,星天錐就要刺破他的大動脈了。馮妙君對他怒目而視,卻不得不悄悄後退兩步。
她並非下不了手,而是現在刺傷他沒有任何意義。
“相伴而行那麼久,你要下手早有無數機會,何必等到今日?”雲崕嘴角含笑,“安安不會傷我。”
他要去攬她細腰,馮妙君卻往外橫跨一步,順便也收起了星天錐,滿面戒備看著他:“有話好好說,莫要動手動腳。”
他奇道:“從前不也是這般互訴衷腸?”說話間,他握緊在身後側的左拳這才悄然放開,面上卻笑得越來越燦爛。
誰跟他互訴過衷腸,難道不是他一直單方面地逗弄她、戲耍她?馮妙君決定拉回話題:“你到烏塞爾城來做什麼?”
“找你啊。”雲崕說得理所當然,“自你不告而別,我就常常夜不能寐,得了訊息還不匆匆趕來?”
她兩眼都寫滿懷疑:“沒有陰謀?”這人嘴裡有沒有過一句真話?
“自然沒有。”他斂起笑容,正色道,“景順從螺浮島歸來,燕王辦高家貪腐案,這兩件事關聯一起,我就知道它們都跟你脫不了干係。新夏女王,無論如何我都要來會一會的。”
&nax檔深情凝視下,馮妙君只覺嘴裡發乾——夢境真是個奇妙的地方,人在這裡的五感與現實高度相似,她居然還會心如鹿撞,還會胸悶氣短。
幸好她和這廝相處甚久,對上那張帥得慘絕人寰的臉還有幾分抵抗力,這會兒就暗自嚥下口水,移開目光:“你既然隱在暗處、讓徐廣香當魏使,為何又要闖入夢鄉、暴¥~露你在烏塞爾城?”
雲崕笑了:“既然來了,就要讓安安知道;可是公開露面,我又擔心給你惹來麻煩。”這丫頭真是敏銳。不錯,本來他打算全程隱在暗處,好好給這妮子一點苦頭吃的,否則怎能紓解心頭這口惡氣?可是親眼再見到她,見到她出落得國色天香,好像也沒那麼惱火了。
他忽然心軟了。
不過麼,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他一定要讓她知道,他來了。
讓她知道?馮妙君就呵呵了,這貨明明是讓她驚嚇吧?不過她也明白,雲崕確實不適合在烏塞爾城公開露面。一個徐廣香當魏使就能引來新夏人圍攻,要是魏國國師敢在這裡招搖過市,恐怕針對他的暗殺就是層出不窮,那時就是新夏護責不力。
以雲崕和魏王蕭衍的關係,別說他有個三長兩短,就是被蹭掉一層油皮,魏王都要舉兵來攻吧?所以雲崕才出此言,乃是不想讓她太難辦。
馮妙君咬著唇,眼中的光芒也柔和了些:“你在烏塞爾城不會攪事?”她是親眼見過他的本事,這人要是為非作歹起來,能將所到之處鬧個天翻地覆。
“這個嘛——”他撫著下巴,桃花眼中有笑意盪漾,“就要取決於安安了。”
果然,她就有不詳的預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