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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突然中氣不足,費好大勁才把聲音從喉底擠出來。
“好看。”他臉上是少有的認真,“就當是我送的了。”
馮妙君微愕,噗哧笑出聲來。
液金也認她為主,某種意義上來就是她的。這傢伙得有多小氣、多無賴,才把屬於她的東西再送給她一遍?儘管此物實際價值的確遠超普通珠寶。
這大概是世界上最貴的一套耳環了。
她原就生得極美,這一笑如百花齊綻,竟讓小小的車廂春意撩人,也看得雲崕喉結微微一動。
馮妙君也知不妥,趕緊往後靠到車廂上,挺直了腰背,清伶伶道:“多謝公子賞賜!”
兩人距離飛快拉遠。
無論雲崕面上原本是什麼神情,這會兒也收了起來,低低“嗯”了一聲,不再開口。
車廂內忽然安靜。
變作了耳環的液金妖怪緩緩轉頭,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總覺得氣氛有哪裡古怪。
……
曹家莊。
劉叔目送雲崕的大車離開,緩步走回莊內,先看看小少爺睡得正香,這才去宗祠掃地了。
擦拭供桌時,也要把籤籠和籤子一根根擦淨,這是他每天的必修課。
不過把籤子放回籠中時,他咦了一聲,抽出一支反覆摩挲。
“糟了,好似給錯了。”他呆了好半天,忽然頓足,“曹先生交代的明明是這一支才對應牆磚裡的書信,我怎麼就、就記岔了呢?”
這可怎生是好?那兩人沒留姓名也沒留住處,這麼一走就是音訊全無的節奏,他上哪裡去找人?
“唉,糊塗了,人老就是不中用!”
劉叔在屋子裡轉了半天,最後只想出一個辦法:
罷了,錯了就錯了吧,就這樣隨它去罷!
老人家撓了撓頭,心裡有些不安。他趕緊給曹先生上了炷香,嘴裡告解兩句,心裡才好受了些。
然後,他就舉起油燈回去吃飯了。
宗祠木門關閉之前,屋外的夕陽照進一縷,正好打在供桌上。
被他解錯的那一支靜靜躺在籤籠裡,上頭寫著幾個小字:
風雲初際會,波瀾此中興。
過了幾天,有人來莊上求籤,將它給拿走了。
回到冀遠城效的大營裡,雲崕腳尖剛剛著地就被魏王請去議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