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他害怕被觸碰的地方,她貼心地避開,只是牢牢地牽緊他的手。
許久許久以後。
歲歲的嗓音已經沙啞,雙唇幹燥。
資臨喂她喝水,用嘴一口口渡過去,她喝飽了,搖頭示意不要了。
他咬著她的耳朵說:“不多喝點,等會怎麼辦。”
歲歲將臉埋進枕頭裡:“沒有等會了。”
“是嗎?”
片刻後。
歲歲猛地抬起腦袋,委屈地喚:“資臨,你討厭。”
他從身後撫上她的臉,嘴唇尋過去,舔舐到她眼角邊的淚,忽然一頓,輕聲問:“為什麼哭,我讓你不舒服了嗎?”
他慌張了,她完全可以感受到他此刻的迷茫惶恐。歲歲咬咬嘴唇,“不是這樣。”
資臨不敢再輕舉妄動,“那是為什麼?”
“因為……”歲歲小聲說:“因為太舒服了啊。”
資臨屏住呼吸。
他不動聲色地扶穩她,問:“你剛剛說什麼?”
歲歲臉都紅得能滴出血:“沒說什麼。”
他緩緩逼近,開始嚴刑拷問:“抗拒從嚴,坦白從寬。”
“我……我說……”
他將耳朵湊過去。
歲歲卻忽然推開他,翻身一縱,將他壓在枕頭上。
她得意洋洋地坐在他身上,細細的鞋尖在床墊上踩出美麗的弧線,她昂起下巴睨他,高傲似女王,一個眼角猶掛著歡愉之淚的女王。
“你的刑罰手段太過老套,現在該我了。”
資臨雙手枕在腦後,默契配合:“作為犯人,我一定會老實待著,絕不亂動。”
這句話,很快就食言。
這一夜,過得格外快。
窗外第一縷晨曦照進來的時候,資臨抱著數不清是第幾次昏過去的歲歲,整個人都像是飄在雲間,經久不衰的興奮令人根本無法入睡。
唯有順從自己的本能,只想死在她身上。他心甘情願,願意將每寸肌膚都變成她的所有物,就算她要一刀刀割開他的身體,就算她要拿他的血作畫,就算她要取走他的心髒,他也毫無怨言。
她對他做任何事都可以,他不能沒有她。
從前是,現在是,今後也是。
她已不是他的解藥。她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