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然後呢。這樣的回答自然不是洛緒想要的,所以他指著副院的大門,道:“這門既然開了,那麼便需要人進,蘇院長應該不會不歡迎吧?”
“我能說不歡迎嗎?”蘇啟很認真的問道。
“自然不能。”他回答帶著笑容,就好似在諄諄教導一個後輩,細心的解釋著。
可惜,這樣的解釋不是蘇啟能接受的,所以他說的很簡單也很直接,道:“我不歡迎你們。”
就好像有些小孩子脾氣了一樣,蘇啟的回答在眾人看來自然是很倔強的,不過他也的確很倔強,他就站在這裡,今日又有誰能進?
不歡迎?洛緒真的覺得他太孩子氣了,這件事情能用是否歡迎?貌似不能吧?所以他不厭其煩的重複了那句話:“蘇院長,窩藏妖魔皇族是重罪?”
“重罪?”蘇啟靠在門框處,本想舉壺,卻是搖了兩下面帶苦笑,那道秋風把白瓷壺中唯一的尋梅香味吹散了,別說酒了,就連酒香都聞不到了,對於蘇啟來說這無疑是讓人難過的。
他望了望慕容雪,得到的是一個白眼,這白眼都好生漂亮,有些可愛,不過她遞給了他失望的資訊,出來太急,事情也太急,這種時候怎能想到那些庸俗風雅的東西?
好吧,有些失望,所以蘇啟只能搖一搖手中白瓷瓶,然後有些愣神的問道:“對了,尚書大人說什麼重罪?”
洛緒的耐心是不錯,直到此刻他依舊如同那私塾中的耐心先生,只不過他說的話有些恐怖,所以他的語氣略帶隨意些,讓這恐怖的話聽起來不那麼恐怖“午後處斬。”
午後處斬,真的,沒有人能像洛緒一般說的讓這四個字不算恐怖,就好似提起江南做的金竹毛筆隨意的宣洩出了四個字一樣。
這樣不恐怖的恐怖話才能讓人細想,當細想之後才能覺得這其中的可怕,你看,那秋生就這樣夾在兩者中間,感受到那種秋風吹,感受到那種提筆宣洩都有些細汗從鬢角冒出,那種自然而然讓秋生太過不自然了,所以他有些害怕,鬢角冒出了細汗。
“如何斬?”
“......”
“......”
秋生無言,自是不知道說什麼,慕容雪無言是不知道如何幫助蘇啟,那麼天香樓上的無言就是無言的怒火,他們認為蘇啟實在太囂張了,他們應該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蘇院長吃點苦頭。
再看看,看的更細緻些你能看到李明寬大的銀絲袖口處在微微的顫抖,太刺激了!真的,李明覺得站在這裡聽蘇院長說話真的是刺激的很?他的話總是那麼目中無人,總是那麼目空一切。好吧,這兩個詞有些重複了,但是絲毫不會影響李明對蘇院長的佩服。
他不知道蘇啟有什麼依仗,書院?這個依仗的確大,但是蘇啟說了他是蘇院長,那麼就是不想把書院牽扯進來。
撇開書院,蘇啟此時的實力?
知命修士......似乎不至於可以狂到無視大唐貴人,大唐軍部的節奏吧?
那麼他的依仗難道真的是那人嗎?
李明看著蘇啟的神色有些疑惑,有些不解,就好似池塘外那攤滴落的渾水,總之他此刻心中非常複雜,所以也只能靜待下文。
“午後自是午時三刻,想知道為什麼嗎?”洛緒手中多出了一瓶酒,那是青花瓷酒壺,不過酒壺上畫的不是青花而是火鳳,看到火鳳蘇啟心中想起了一人,所以自然有些苦澀。
“這酒是小女釀的,也是用梅所釀,雖說沒有那尋梅滋味但是總能聞到一番梅香撲鼻。”
洛緒遞出,蘇啟自然接,因為那是她釀的酒他自然想嚐嚐。
“不可。”
蘇啟微微一笑,把白瓷梅瓶搖了搖,然後對著慕容雪也是微微搖了搖頭,所以這不可自然也無用,蘇啟開啟了這火鳳酒瓶。
嗯,梅香撲鼻來,帶一絲寒意,似能望見那一枝梅花出牆來,翩翩白雪相迎歡那種略帶詩情畫意的錯覺。
嗯,這種感覺像她,她的出現就好似詩情畫意一樣所以蘇啟很確信這是她釀的酒,於是大口飲了一口。
李明皺起了眉頭,他似乎明白為何蘇啟要喝這酒,他似想起在那莽荒的夜空梧桐樹化作飛天火鳳帶著蘇啟與洛禪依離開的場景。
這酒應該有毒!不對!肯定有毒!李明堅信這一點!因為他是個聰明人,太子說過,為何看上他?因為他有大局觀,就是因為這大局觀所以他確定這酒中肯定有毒。
幾乎很多人都是如此覺得的,他們知道洛緒定不敢毒死蘇啟,那麼肯定是壓制知命修為的藥物!因為這個局只要蘇啟發揮不出知命強大的力量一切便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