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該如何進行對話?”這是書生問的,因為李霸天真的去學了那些說話的道道,讓他此時很不喜歡與他交流。
李霸天也是認真思考了書生的問題,自己真的有那麼討人厭?或者自己說的話真的讓他有些糾結?
讓堂堂魔君糾結這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想起今日為何會到此他卻如何都高興不起來所以舉起了酒壺道:“當年如何交流現在就如何交流。”
“當年?”
又是當年,魔君不想去回憶但是當年卻又是他這一生抹不去的回憶,也不想抹去。
當年李逍遙想灌醉他但是他酒量真的很好於是他便找來了兄長。
這二位的酒量可真的不簡單,就算是京都天香樓的佳釀都禁不起這二人的摧殘。
年輕有很多熱血的事情,這拼酒就是其一,兩人酒量相當,最後也只能雙雙醉倒。
所以啊,提到當年如何交流,似乎也只有喝酒二字,不過這酒卻不是現在這個喝法,不是自顧自的喝,雖然只是多了一個簡單的動作,但是那動作卻讓獨飲變成了共飲,讓孤獨變得不是那麼孤獨,這當然是好事。
“差個杯子。”
“簡單。”李霸天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酒杯,白玉做的,非常襯書生的那身白衫。
可是這酒現在卻喝不得,為何喝不得?只因那雨夜中的那道黑影。
黑影來的很快,來了自然也坐在了一旁,她先拿出了一個酒壺,再拿出了一個杯子,也是白玉做的,通透的白,所以將酒倒入其中甚至還能透過杯身見到那搖晃的酒水。
喝個酒都要用如此講究的杯子之人,又是他們二人認識的,也只有那人。
但是那人已經逝去,這黑夜,這風,這雨,也是為他而來。
能用他的杯子,應該說能當著他們二人的面用他的杯子的也只有一人。
她穿的是白袍,將整個身子都罩了起來,她將臉藏到白袍的連衣帽中,藏得很深所以就連他們二人也看不清她的樣子了。
這是故意為之,只因他不想讓眼前二人見到自己,但是她仔細想想,若是想喝杯酒似乎也只能來此了。
柳依依。
不想再說她的風華絕代,出水芙蓉,因為此時的她真的很憂傷,憂傷到把自己都隱藏到了黑暗之中,不見光明。
她將酒杯舉起,然後伸入衣帽,一口飲盡。
二人相視一眼卻聽到她沙啞的聲音,聲音真的很沙啞,可能也因為這麼沙啞所以才要來此飲酒,她道:“不要嘆氣,我不想聽到嘆氣。”
卡在喉嚨處的嘆氣自然嚥了回去,雖然二人真的好不容易才會嘆一口氣,但是此時此刻他們卻顯得小心翼翼,甚至連嘆氣都要咽回去,這讓其他人知道是驚訝,但是在他二人看來確是無奈。
誰都明白他們無奈並不是因為嘆不了氣,因為眼前白罩衣中的女子實在是太過倔強了,就如同那個浪蕩公子。
他們三人坐在一桌真的很容易回憶起當年,也不得不去回憶當年,因為這天地滿滿的都是為他而來又如何不讓人回憶他?
二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她繼續為自己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