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這個組織必須要有三人才能叫黑夜,因為只要這三人在一起任何事情都能解決,任何殺局都能破解。
書生的必死之局被破了,只不過這世間的一切本就是公平的,破了這殺局便要付出應有的代價,那便是這不倫不類的三人組合中死了一人,俠客死了。
書生回到魔族,他醞釀這一股恨,這股恨憋了很久,直到他登上魔君的那一日,那一日魔都死了許多人,那些人都是王侯貴族,因為是很重要的人所以他們的死並不能死的那麼悄然安靜。
魔都人人都知道他們死了,因為魔君不想隱瞞,因為這些人本就應該為他的兄長俠客陪葬,那些人就是當年洩露他行蹤之人,有三人是他的親兄弟,也是當年魔君候選人之一,所以他們想書生死那麼書生自然也不會留情。
就是那一日,有一個人來到魔都之前,那是一個人,竟然能來到魔都之前,這是何等的挑釁?
這就是挑釁,他也的確很強,敗盡魔族魔帥,直到魔君親自出現。
那應該是顫動山河的戰鬥吧?但是他們做的很簡單,只是坐在魔都十里外長亭而已。
長亭,自古以來就是人們餞別之地,離別總是令人黯然神傷,這使得“長亭”這兩個字本身就彷彿帶著淒涼蕭索之意。
雨已往,荒草萋萋,光暗淡,黯然失色。
長亭內,石桌上,斷成兩截的長槍。
他不像當年那麼放蕩不羈,沒有了那公子哥的痞子氣,他的神色之中除了穩重還有那濃郁的好似雨後泥坑中的渾水一般渾噩的悲痛。
長亭內有書生,有那不再放蕩的公子哥,還有那俠客斷了的長槍,再也沒有了江湖的俠骨柔情,錚錚鐵骨之意。
喝酒,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因為酒這種東西真的能讓人短暫的忘懷一些事情。
有人說醉翁之意不在酒,那都是屁話,那是因為他不是醉翁,他不想喝酒,如若真的想喝酒你的面前擺著萬兩黃金,百位美女又能如何?你的心中在意的始終是碗中壺中的酒,就豈會注意其他的?
任何人或者事都阻止不了一個想要醉的人去求醉。
不過人就是那麼有趣,有時候說不準越喝會越清醒,越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或者他一直便明確自己應該做什麼只不過想要用酒來灌醉自己,讓自己不去做一些事情。
那句話說的好,你是永遠叫不醒一個想醉卻沒有醉的人,就像那一夜,他們醉了,就算整個天啟都明白那二人是不會喝醉的,但是他二人都認為自己醉了所以就算全世界都認為他們沒有醉又如何?
黑夜的組合註定是不可能重歸,因為俠客死了,那看起來彆扭無比,充滿趣味的組合缺少任何一人都是不完美的,所以黑夜是註定要散的。
他們一個是大唐李逍遙,一個是魔族魔君,所以就這樣散了。
書生拿了有槍尖的那一半斷槍,浪蕩的公子拿走的是那一節切痕平整好似鐵棍的那一半。
從此陌路,就算心中有情義也依舊陌路,因為他們的不陌路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所以他們只能陌路。
沒有人再去過問後續的事情,哪怕是李逍遙隱居於樓蘭也沒有人再過問,因為他們怕了這兩個人,因為那一夜分離後李逍遙便開始殺人。
書生殺了魔族的人那麼李逍遙自然要殺人族的人,因為殺那些人是為了祭奠當年的情,是為了報心中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