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曲?”書生將番天印收回,只不過並未系在腰間而是左手託著,笑道:“據說百年來你都未開口唱曲。”
“並未遇到能開口唱曲之人為何開口。”簫聲回答的很平淡只不過他的雙手抬起與肩齊平。
簫聲開場,嘹亮之聲如利劍在握,迴盪,如同一陣悄無聲息的風,只不過那陣風所過之處竟是斷石碎金,寸草不留。
風起了,簫聲嘹亮了,那古琴的渾厚迴盪開來,就好似那秋波之水,帶著一絲淒涼也帶著一種特有的在悲傷中浮現的殺意。
你且細看書生四周,竟然有些模糊,那是空間扭曲而產生的模糊,那是一陣風,那是一聲琴音,但是細看而去卻是萬柄劍在奔騰。
書生做的事情比較簡單,為何說簡單,因為他就是站著未動,依舊保持左手託著番天印的動作。
一座山,至天而下,此山一出驟然罩下,將書生護在其中,隨即八方萬道劍氣縱橫而來。
狂風肆虐,金屬交擊之聲,雷霆轟鳴不絕,就好似西方的天山在崩塌了一般,那種轟隆浩瀚竟是光憑餘威便徹底將百花谷削平。
並不是如同天災般的頃刻倒塌而是那種如同削蘋果皮一般,如同破開洋蔥一般,一層層的削掉了整個百花谷。
掛星河碎裂了,那從蠻荒涴河而來的巨流傾盆而下,那好似天河般墜落而下的涴河之水竟是被那風吹得逆流而上,衝上了天際,不見蹤影。
簫聲變得更高昂,琴聲之中那股蕭瑟之意驟然變得肅殺,一聲來自西苑最強壯的戰馬嘶吼,那一道道戰死沙場的英魂隨著八面埋伏的肅殺之曲身騎戰馬,奔騰而來。
一匹匹馬,一個個人,一柄柄長槍,列陣衝殺而來,那股屬於戰場上的肅殺,兇悍,就算是身為魔君的他也不由微微皺了皺眉。
不過也僅只是皺眉而已,他的動作依舊沒有變,那方印依舊如此的穩,雄山之勢正是如此,萬般兇險在前我自屹立不倒。
天地間驟然失去了光芒,這片天黑了下來,就算那蕭聲嘹亮,就算那琴聲厚重也破不開這黑夜的濃重。
在黑暗之中他們彼此能看到彼此,那柄劍自然動了起來,柳葉的清水劍,他的清水劍並未刺書生因為他清楚明白那一戰自己參與不了所以他的一劍刺向的是那在陣法支撐下搖搖欲墜的南郡四傑。
在山谷之外柳葉的清水劍便因為書生的強大而顫抖此時踏入了谷內更是不堪,甚至顫到柳葉都刺不出一劍。
他究竟強大到了何等地步?柳葉心驚不已,恐怕自己若要對那白衣書生刺上一劍也如同手中的柳葉劍一般不堪負重。
他可是知命強者,但是在書生的面前他就是那待宰的畜生,砧板上的肉。
柳葉冷喝一聲,穩住心神,清水劍在掌心一劃,以掌心之血的溫度安撫清水劍,似感主人之心清水劍顫動的更加厲害只不過此次顫動卻是憤怒!劍氣縱橫!
清水劍在涴河之中孕育千年,乃天地之物,此時豈能因為一個人一股氣息而顫抖無法動彈?這片黑暗之中閃過寒光,這寒光並不是乍然而現而是在這黑暗中穩穩的站了一個席位,雖然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計至少在這黑暗之中他亮了起來那麼此心便是堅定的,就算是書生都扭頭看了過來。
也就是他看過了一眼所以他看到柳葉所做之事,一劍而出,縱橫八方,那是清水劍,清水一劍掛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