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奇怪的錯覺,掛星河落下的轟鳴實在太大,但是在他們的心中此刻卻安靜的出奇,盯著馬車緩緩靠近,若不是有烏蒼怒目而瞪說不準他們早便一擁而上。
不過也沒讓他們失望,馬車靠近後那不算俊俏的馬低頭吃著被掛星河水霧打溼的嫩草,不過似乎因為沾上了涴河之水的緣故這嫩草顯得味道有些怪,這馬低頭吃了幾口便吐出。
為何還不出來?難道就讓他們看馬吃草?
當然不會,只不過那人是個酒鬼,可能喝多了些,所以動作有些慢,你看他現在手中還握著一壺酒,看起來雖說年輕但是完全就是個酒鬼模樣,不過他究竟年輕或是年老又有誰知道,修行一路,活過幾百歲的強者長相如同青年才俊的比比皆是。
也正是看他如此年輕模樣,人未到卻能破了烏蒼的攻勢這讓眾人心中咯噔一下,準備群起而上的心思卻是緩了一步。
看著他如此模樣囚車中的她卻是噗嗤一笑,略微搖頭,認真說道:“哪裡來的酒鬼,還不趕快離開。”
“酒鬼?”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指著百花樓樓前隨意的笑道:“那個花和尚不是說了我是你的幫兇?而且與我交過手不敵退敗。”
是啊,那花和尚都如此說了,我又如何能離得開?
她沉吟片刻,卻也不再嚴肅,笑道:“你來做什麼?”
“報恩。”
“什麼恩?”
“救命之恩。”
“其實不需如此。”她嘆了口氣,說道:“當時你讓我離去便是為救我,我通知一枝梅便是為了還你恩情,早已兩清。”
他搖著頭,嘴角上翹,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說道:“兩清不了。”
“為何?”
“那頓酒還未喝完,你欠我一頓酒,自然要還上才能清。”
這蹩腳的藉口透過他的嘴說出似乎變得認真了起來,碧瑤似乎真的信了這個理由,笑道:“我最近學會了喝酒。”
“那就走吧。”
他只是上前一步囚車便碎裂了,碎裂的木塊飛濺到碧瑤身後掛星河的水潭之中濺起了無數水花,那水花竟是逆衝而上。
整片山谷中再次安靜了不少,那逆衝而上的水花竟是堵斷了三千尺掛星河墜落而下,逆流而上,整個場景除了震驚再無其他。
兩者皆是切斷掛星河但是無疑海棠做的更漂亮,烏蒼從中切斷,隨後截斷,而海棠是逆流而上,這其中對力量的掌控是何等細緻?而且那股氣息中飽含天地之意,入知命的強者!
何時這江湖中隨便出一個看似年輕的年輕人就是知命強者了?所謂知命不應該尋找天傑地靈之處閉關修煉感悟天意嗎?
逆流而上的涴河之水便是海棠純熟掌握天地之意的境界,那麼這些人又有幾人可以殺他?
倘若一開始無人相信林秋風的話但是現在他們便不得不思考了,若是眼前的海棠還真有可能殺了劍閣的青冥。
囚車碎了,碧瑤手腕處的墨鐵銬卻並沒有解開,墨鐵銬乃大唐天機閣煉製,非知命不可破但是卻不能破,因為墨鐵銬中刻有一套陣法,其中力量堪比知命,倘若強行解開墨鐵銬其中陣法自爆,海棠有信心保住碧瑤的命卻沒有能力保住她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