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累。”
“有些累?”
她是真的有些累,不過這絲累卻讓蘇啟從相見歡中驚醒了,他的神情不變,認真說道:“既然累就去休息。”
“嗯。”
他們離開皮影戲棚朝著古鎮的中心而去,中心有一間寺廟,叫做心境古寺,雖然不大但是據說比古鎮的歷史還要悠長,除了古香古色自然是佛法恢宏,所以整個古鎮都信佛!
一路上雖然累但是洛禪依,依舊提起精神來與蘇啟說了很多關於古鎮之事,這古鎮名心境,古寺名心境,所以這古鎮便是佛鎮,天明主持便是讓她前來此地感悟佛法,能修佛便可出此界。
“這是父親與天明主持約定的,目的便想把我困在此處,也答應若我能修完這世間之佛一切便可任我做主。”
任我做主?任她主做什麼?她明白,他也明白。
她有些害羞,不過卻很高興,你看,她也如同祝英臺一樣,只要能達成所願她如同她一樣勇敢,此時見到他,她心中更是高興,心中也更加安心。
到心境寺的路程不遠,但是她真的太累了,太困了,蘇啟就像在蠻荒中一般,輕微一笑道:“來吧,我揹你,好好休息一下。”
蘇啟彎身,可能她也太累了,沒有遲疑,就這樣倒在他的後背。
是倒而不是趴,難道連控制自己身體的力氣都沒有了嗎?竟然就如此倒在他的背上。
靠在他的背上她就熟睡了過去,睡的那麼快,那麼無力,蘇啟揹著禪依,起身,朝著心境古寺而去。
因為洛禪依熟睡了過去,這條巷中的人兒卻也發生了變化。
那剁肉的屠夫,酗酒的酒徒,停下了手中的砍刀,停下了手中的酒壺。
屠夫會放下刀?酒徒會放下酒?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不過真正不可思議的是他們手中的動作,雙手合十,合十法界於一心之義,這是佛義,如此說來這二人信佛。
真的信佛,因為蘇啟能感受到兩人體內澎湃的佛力。
屠夫與酒徒是佛法最強的二人,所以他二人也是第一個向蘇啟行佛禮之人。
他們什麼都未作,只是雙手合十行佛禮。
也只有他二人這樣做,因為蘇啟的身上泛起了一片夜光,除了他二人這巷中其餘人都好似沒看見蘇啟一般,做自己的事情,該吆喝吆喝,該走路走路,該閒聊,閒聊。
就這樣,蘇啟走過了這個小巷,然後屠夫繼續提起了砍刀剁肉,酒徒繼續撿起了酒壺喝酒,一切似乎都是那麼自然。
一路之上蘇啟也再未遇到任何不妥,普通的人依舊是普通的人,他們路過,正常的路過,沒有任何異象。
蘇啟感受到了,這些人,無論是誰,體內皆有佛法,所以他的眉頭一直是皺起的,但是他也只能朝著心境寺走去,因為禪依住在心境寺,他也只能去心境寺。
心境寺的大門很普通,就只有石梯和門,不過佛家不也正是追尋這普通二字?所以這寺廟雖然不華麗但是看起來古樸中卻更有佛法醞釀。
沒有遲疑,蘇啟踏入了大門。
當他入門便有個小和尚迎上了他,小和尚看著他道:“師兄,終於等到你了。”
“胡言亂語,我哪裡是你師兄?”蘇啟心頭本就沉悶,聽到這小和尚說話更加不喜,自然反駁,心頭不快。
“師傅說師兄定要來寺中修佛,要我在此等候,說是我不認識的人。”
小和尚指了指門外道:“鎮中除去我與師傅共有三千人,我都認識,只有師兄我不認識,那麼師傅說的師兄肯定是指你了。”
“三千人。”蘇啟遲疑了片刻喃喃道道:“古往今來三千佛......”
“古往今來三千佛?”小和尚有些不解,問道:“師兄,不知此話是何意?”
蘇啟望著小和尚,沒有什麼特別的,眉清目秀,與秋生一般的年紀,看起來倒是頗為乖巧,而且眸中清透帶著一種純淨的善意,這樣的眸子讓蘇啟生不出厭惡之心,於是道:“帶路。”
“嗯,師兄,我先帶你把這位女施主送到她住的小院中。”
小和尚的僧袍有些寬大所以走起路來不太方便,一搖一擺的,好似鴨子一樣,看起來有些好笑。
“為何不把這僧袍剪小?看起來你穿得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