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不憂!”
依舊是這一劍,不過這一劍不再如秋風般憂愁,這一劍乃是明悟,明悟君子之意,為仁者所以不再憂愁。
這一劍不再如秋風卻是很直,因為這是仁者之意,君子之意,抬起了頭可明天地,挺起了胸可容山河!
筆直的劍,劍勢從下往上挑起。
歐陽正的動作很彆扭,因為從下往上挑理應身子會前傾,但是他的身子很直,哪怕一絲彎曲都沒有,所以很笨拙,好似步履蹣跚的幼兒。
君子要直,君子劍要直,君子劍法更要直。
那看似笨拙的動作中卻含有君子大意,這一劍帶著君子之勢,轟然而起。
一劍,挑起了萬道長河,在劍往上挑的頃刻間轟隆潰散,化作漫天暴雨,驟然撲下,瞬間溼潤了方圓三十三里之地,暴雨持續下,密集的雨滴壓得蠻荒的古樹都抬不起頭,如同低頭小姑娘在雨中嬌羞著。
劍徹底挑起,歐陽正的雙手筆直,劍從挑起化作刺,一劍刺出,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歐陽正感受到威脅那便一劍刺之,破了這危牆!
眾多巍峨雄山便是危牆,所以這一劍便筆直刺出,危牆碎,那一劍如君子一般直,所以這巍峨雄山壓不彎其腰自然破碎,化作虛無。
三支箭,來的很虛無,位置太刁鑽,看三箭如同看到數萬血海中衝出的怨靈,咆哮淒厲,迷惑人心。
“知者不惑!”
第二劍,劍式一變,一揮,一刺!
萬道劍氣傾盆而出,若此時的雨為暴雨,那麼這一劍就好似天上倒流下的天河,比雨密集,比雨洶湧,哪管你數萬怨靈,萬劍之下一切皆為虛無。
不知,那便一劍,一劍不知十劍,百劍,千劍,萬劍,萬劍之下一切便知,知者不惑,不知,破碎一切便知,這便是君子劍第二劍,知者不惑!
怨靈被萬劍斬殺,鐵箭被萬劍擊碎,不過鐵箭的碎片以更快的速度激射而出,化作更快的無數箭。
始終碎裂的鐵片不如箭,後勁不住,當其飛臨歐陽正身前時被幽幽的一朵劍花盡數擋下。
山河扇的確強,但是白玉堂面對的是知命境界的強者,憑藉山河扇,差了太多!
白玉堂臉色蒼白,突然身子一彎便是一口鮮血噴出,他握著山河扇的手更緊,重新直起身子,高昂著頭,屬於儒者的傲氣,有傲骨,才氣迴盪!
白玉堂要拼命了!
於此同時霍鐵的身前漂浮著十支箭,十箭便是一個極致,霍鐵一次也只能射出最強的十箭!霍鐵心中沒有拼命這一詞,他有的只是完美的射出十箭!哪管你知命,哪管你君子,定要射你十箭!
洛禪依口中吟唱著,隱晦難懂的聲音,好似一種鳥的啼鳴,這也的確是鳥的啼鳴,不過是百鳥朝鳳的鳳鳴!
鳳鳴響起,野火燎原,這漫天的暴雨驟然消散,化作茫茫白霧,白霧都只持續了片刻,因為鳳凰浴火而來,天地間只有灼熱何來白霧。
知名太強,只能拼命,只有拼命!
歐陽正神色依舊平靜,並沒有不屑這些無謂的反抗,相反有些讚揚這些年輕人,能在知命之前有勇氣動手已經足夠讓他重視,畢竟年輕一輩又有幾人敢對知命強者動手?
拼命的節奏就好似上百戰鼓轟鳴,激情奏響勇往直前計程車氣!
一聲不應該有的慘叫讓這嚴峻的節奏頓時亂了,這聲慘叫很痛苦也很突兀,因為此時發生的事情太讓人意料不到。
那痛苦的慘叫很刺耳,很尖,就好似春樓的老嫗在門口被哪家的公子爺踢了一腳,扇了一耳光,聲音慘而且極為難聽。
聲音的源頭是飛灑的鮮血,鮮紅的刺眼,一隻斷臂就這樣自由落體般的朝地面的溝壑中墜落而去。
悄無聲息的便破了幽魂三人聯合的攻勢,解了霍若蘭的困殺之局,那是一支箭,血紅的箭,因為紅的暗,所以在這黑暗中如此的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