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說的很自然,很平常,同時也很認真,就好似品茶之人在論老茶的滋味,酒徒在談老酒的醇香,白起自然覺得天行的守門人便是有滋有味,而且老而醇香。
既然他是守門人自然要做守門人該做之事,雖然他同意了讓他們上天行,上桃山,但是他同時覺得自己是蘇啟等人的前輩,有人想要傷害他們,而且站在自己面前了,他不做些什麼似乎說不過去。
所以他讓洛禪依泡了一杯茶,這便是給了山上那位面子也同時給了自己一個說法,這樣便可讓他們上桃山,至於傷人之人雖說未傷人但是他心裡不爽,對,就是很不爽。
他很不爽,同時他也有些怒,雖然這杯茶讓他放鬆了些,但是想傷人之人一定要跪!
這一跪是給蘇啟他們一個交代,給桃山上天行所有的人一個交代,同時也給自己守門人一個交代.
“對了。”白起輕微瞟了李玥一眼,隨即望向霍鐵,隨意說道:“大唐?很了不起嗎?”
李玥大怒,她瞪著霍鐵,她覺得身為大唐驍勇將軍,霍鐵一定會為大唐憤怒提劍與眼前之人不死不休。
不過她錯了,錯的很離譜,霍鐵同時也聽懂白起的話。
白起說的不是天啟大陸堂堂大唐帝國很了不起嗎?而是說的大唐的四公主李玥很了不起?能了不起在天行想傷人而覺得無所謂?
“我大唐有書院。”身為大唐人,身為大唐將軍,霍鐵總是要表達些什麼才行,他明白白起的話,但是大唐不能用很了不起?這樣的問句來形容。
“書院?”白起微微皺起眉頭,有些不悅,不過說話依然很認真而且帶著一絲敬佩:“書院的先生我見過,的確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不然他也不會把小白送過去。”
“小白?”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這一次真的沒有人能聽懂。
“二叔......我已經長大了......”白玉堂哭笑不得,望著眼前自己又敬又懼的人,顯得很是無奈。
“好吧。”白起很隨意的笑道:“小白,你們書院代表大唐嗎?”
好吧,既然二叔要這樣叫白玉堂也只能無奈的接受“書院,代表大唐。”
白起再次皺眉,李玥卻是心中一喜,霍鐵心中嘆了口氣。
洛禪依再次往木桌上紫陶茶杯中倒上清透醇香的茶湯,尊敬奉上道:“前輩,茶涼了便失了醇香。
白起終於再次笑起來,稱讚道:“你這小姑娘很不錯,這事情你自行解決吧。”
白起手持紫陶茶杯,緩慢躺在躺椅上,品了一口茶很悠然的說道:“倚劍登高臺,悠悠送春目。蒼榛蔽層邱,瓊草隱深谷。”
白起自顧自的吟起詩,很是瀟灑自然,霍鐵卻是面色大變,上前一步擋在李玥之前。
白玉堂走出,站在霍鐵之前,躬身抱拳,行大禮。
洛禪依不急不慢的走到李玥身旁。
“鳳鳥鳴西海,欲集無珍木。鷽斯得所居,蒿下盈萬族。”
白起喝完紫陶杯中茶,舒服的身了一個懶腰,一杯茶,一首詩,真是妙哉。
他並未起身,白玉堂,霍鐵已經退開,因為李玥已經跪下,她的臉顯得很蒼白,神色很空洞,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洛禪依嘆了口氣,她明白今天對李玥的打擊太大了,堂堂大唐四公主,高高在上如若繁星,此時卻只能跪下。
她只對李玥說了一句話,很簡單的一句話:“他殺過魔族將軍,妖族妖王,秦國郡王。”
魔族將軍,妖族妖王那是何等的大人物?秦國郡王?她可不認為自己此時能比得過一個秦國郡王!
所以她怕了,很怕,怕他真的會出手,因為他出手眼前沒有人能阻攔,所以她跪了,跪的很蒼白,跪的很痛苦同時也跪的很慶幸。
白起沒有再理會什麼,躺在躺椅之上閉眼休息,不再理會眾人,很簡單的意思,你們可以走了。
沒有人覺得李玥可憐,因為做的事就要付出代價,這代價不是命已經很慶幸了。
眾人離開朝著桃山上而去,只有霍鐵站在李玥的身後,他沒有走,就這樣站在李玥的身後,這是一種態度,她不會為李玥爭辯什麼,但是身為大唐將軍他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