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彧這會兒在幹嘛呢?
他在抽查長子韓潤、庶子以及庶女的功課。
兩個兒子還算鎮定,但庶女卻嚇得小臉都白了。
韓彧不算個嚴父,但也不算是慈父,他是個挺正常的封建大家長,平日和兒子的交流還算多,女兒被養在深閨,除了請安和節日,父女極少會碰面,更別說親自抽查女兒的功課了。
長子韓潤自不用說,這孩子有天賦還肯吃苦努力,挑剔如韓彧都十分滿意。
這對庶子庶女卻不行了,庶子性情庸碌還貪玩,庶女面對他的考核連句話都說不流暢。
庶女一瞧父親眉頭都擰起來了,嚇得眼眶都冒出了水汽,小身板隱隱帶著顫抖。
弱小、可憐又無助。
韓潤道,“父親,大妹有些緊張,您別嚇到她。”
韓潤和庶出弟弟妹妹的交流不多,三人更談不上兄妹情深。
只是書院的環境相對封閉,比較單純,隔離了外界紛爭,嫡庶的隔閡也在無形中弱了一些。
韓潤見庶妹在父親面前表現得如此膽怯緊張,心裡泛起一絲同情,主動為她說了句好話。
韓彧聞言,神色稍有緩和。
他對著女兒道,“今日便先到這裡,明日再查,回去好好準備。”
庶女欲哭無淚地點頭。
“讓女子進學讀書,本就不合常理,父親還對大妹要求這麼嚴苛——”
那些個問題,他啟蒙數年都不能讓父親滿意呢,更別說才學了一年的庶妹。
三人離開正堂,庶弟落後韓潤幾步,庶女跟在二人身後。
韓潤平靜道,“書院一半都是女子,你將這話跟她們說說?”
庶弟憋紅了臉。
他敢說?
他敢說,別人也敢打死他哦。
“不敢說。”庶弟嘀咕著抱怨,“書院的女子,那還是女的麼?”
在他看來,女子就應該和府中的丫鬟僕婦一樣低眉順眼,說話柔聲細氣。
哪曾想——
韓潤蹙眉道,“那件事情是你不對在先,所幸父親事務忙碌,未曾細問,不然的話……”
庶弟連忙討饒道,“小弟的好哥哥嘞,您老千萬別說了,小心隔牆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