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一個和席宗鶴的孩子。
我慢慢蜷曲身體,將那張紙緊緊摟進懷裡。
我是愛他的。我閉上眼。我不是一個沒有心的人。
我告訴唐麗,會設法與席宗鶴溝通孩子的事,如果席宗鶴實在不想養這個孩子,我會求他把撫養權轉給我。
唐麗在電話裡聽了,嘆口氣說她還好有席宗鶴的郵箱密碼,能暫時將生殖中心應付過去,但久了難免要露餡,讓我盡快處理這件事。
我也想盡快,但席宗鶴視我為過敏源,早把我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他行程又那麼密,我想見縫插針也找不準機會。
到了兩月份,天氣越發寒冷,我即將啟程去往溫暖的南方海島錄制《大牌農家樂》的第一期節目,走前想要與席宗鶴談一談,特地問了唐麗他的行程,選了對方在家的一天登門拜訪。
我本來還在擔心進不進得了大門,結果衡嶽山莊的安保一見是我,開門直接讓我進去了。可能是席宗鶴沒來得及更新訪客黑名單,他們仍以為我是這裡的住戶。
我將車停在席宗鶴房子的大門前,過去按響了門鈴。屋子裡有燈光,可很久沒有人來開門。
我不甘心,一連按了十幾下,門鈴不休,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吵鬧。
終於,房門開了,有抹高大的身影從屋子裡走出來,我一開始以為是席宗鶴,等那人走得近了,才發現是關單。
他人高馬大行到我面前,與我隔著一道鐵門說話:“顧棠,我們在裡面聚會呢,小鶴有點醉,已經睡下了。”
他的意思很明確了,席宗鶴不想見我,讓我快滾。
我抬頭看了眼在黑暗中顯得尤為詭秘寂靜的建築,視線掃過頂樓陽光房時,突然瞥到一抹人影。那人站在朦朧的月色下,身形修長,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在那裡,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只是還沒等我多看兩眼,對方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我眼前。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和他說。”我收回目光,與關單打著商量,“一句話,就說一句話也不行嗎?”
關單無奈地聳了聳肩:“他的脾氣你知道的,我也愛莫能助,sorry。”
說完他轉身就走,無論我在後面怎麼喚他都不回頭。
我抓著鐵門的縫隙,十指一點點收緊,額頭抵在冰冷的金屬上,最終嘆出一口長長的氣來,恨不得將心裡那點疲憊鬱結全部吐盡。
無力之後,便是驟然拔高的怒火,我猛地搖晃了下鐵門,將它晃得咯吱作響,接著還一腳踹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我站在原地呆立片刻,直到被寒風吹得瑟縮了下,才緩緩往車上走。
幾天後,我帶著雯雯飛往南方海島,去到一個名為“白浪”的村子裡錄制節目。
正式錄制前一晚,大家都住在機場附近的酒店裡。這個節目也是足夠神秘,對外不僅一點風聲不透,對內也不知道各自都有哪幾位嘉賓。
桑青打聽了許久,也不過打聽到有位女藝人。這訊息太雞肋,打沒打聽到都沒什麼區別。我以前覺得他是經紀人裡最八卦的,八卦的人裡最會帶藝人的,經此一役,我要收回這個評價了。
一般錄節目前,總會有導演來對流程,我一直等到九點,兩位總導演才對到我的門前。
我一開門,見到兩人中的年輕女孩,瞬間呆若木雞。
之前就被告知兩位總導演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不想其中還有熟面孔。
“你……”
節目組總導演之一,竟然是我在飛機上救下的那名女孩。
我一下想明白,怪不得節目組要邀我參加這檔綜藝,這是要還我的人情,投桃報李啊。
女孩沖我甜甜一笑:“我早就想親自感謝你了,但一直沒機會,還好你簽了這檔綜藝。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姜煙,主要負責編劇,這是曹熙,負責攝影的總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