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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吉山要來梁州了, 是來建藩鎮抵抗北邊的突厥人的, 跟李韌的潁川沒半毛錢關系。方清揚極力打消李韌心頭的滯悶, 只為讓他放輕松一點。
可是李韌並不接話,他默默地用完膳後,嘴角噙著笑, 望著滔滔不絕的方清揚沉默了一個晚上。末了, 他只淡淡地沖方清揚說,“將軍, 韌不怕, 只是將軍的陌刀軍最好別再留在潁川了。”
方清揚止了嘴, 他愕然地望向一臉淡然的李韌, “小王爺為何有此一說。”
“將軍信我的吧,正好西邊事也多, 要不, 將軍讓高統領把陌刀軍帶去姑墨州,幫著駐軍守關。”
方清揚默然,他知道李韌在擔心什麼,他在心裡是認同李韌的想法的,但是李韌還是個孩子, 他不想讓他終日生活在擔驚受怕之中。
“小王爺勿憂, 陌刀軍是王爺的親軍, 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衛王爺您的安危。”
“方將軍,韌是當今天子的兄弟,京城裡的那些人就算想殺我, 你覺得他們會派出鐵馬金戈大張旗鼓的來攻城略池嗎?”
李韌裂開嘴角笑得輕蔑,“他們只會下暗手,要麼派刺客,要麼……便是收編了我的軍隊,大張旗鼓殺了我,卻是不會的。”
空氣中有難言的沉悶,方清揚的心瞬間蕩到了谷底。是啊,如果真刀真槍的硬幹,他方清揚什麼時候發過憷?可是,如果朝廷將小王爺的軍隊給奪了,他們可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小王爺,您是有爵位有封地的王爺,您有權力保留自己的軍隊。”
“是啊!話雖如此,咱也得防著不是?”李韌笑得燦爛。
“如今外戚專權,朝綱不正,值此北方有亂之機,他們想要斬草除根也不是不可能。無論如何,方將軍,陌刀軍是咱們手中最有力的刀,咱們得保護好他們才對。”
方清揚正色,他望著眼前這位年紀輕輕,卻心思深沉的半大孩子心內沸騰。
李韌身上流著最純正的皇族血液,卻活得孤獨又壓抑,李肇臨別之際對他說的話早已深刻入骨髓,保護好李家,保護好李家的天下。於是這位看盡生死的中年將軍長身直立,恭恭敬敬地沖李韌跪地抱拳:
“末將遵命!”
……
李韌回到上房,早有一位容貌清麗的女子遠遠迎了上來。
“小王爺回了,今日可是事務太多?回得有些晚了。”
說話間一杯色澤豔紅,熱氣騰騰的酪漿塞進了李韌的手。
“小王爺嘗嘗這個,奴婢新嘗試的櫻桃酪漿,不知小王爺是否喜歡,奴婢覺著還不錯。”
“櫻桃酪漿?這裡面有櫻桃?”李韌驚訝極了,現在已是初冬,櫻桃早沒了,不知錦瑟是從哪裡尋來的櫻桃。
錦瑟抿嘴一笑,“小王爺哪需記得此等小事?您定然是忘了,盛夏時,郭老爺給您從河南道送了幾大筐鮮櫻桃。奴婢特意留下一筐,給你曬幹做了果脯,就這樣給留下了一些。”
李韌拍額,的確!見自己喜歡吃酪櫻桃,錦瑟便特意學做了釀果子,躍躍欲試要給自己做櫻桃果脯,說要讓自己在冬天也能吃上最愛的櫻桃。
想起這些,李韌適才的沉鬱一掃而空,心中禁不住泛起一層暖意。
錦瑟是陪自己發配潁川的乳母,康嬤嬤的孃家侄女。乳母隨自己遠離家鄉,來到這偏遠的潁川,沒有趁手的婢子,乳母心疼他,便將自己的侄女從京城接出來,接到這窮鄉僻壤來給自己做婢女。
乳母如同自己的另世母親,他給了自己最無私的愛和最無微不至的關懷。李韌感念在心,心中微動,連帶眼角都有些濕潤。他揚眉沖錦瑟開懷一笑,忙不疊抬手將手中的櫻桃酪漿送進嘴裡,狠狠喝了一大口。
“錦瑟姐姐好手藝!這酪漿入口綿滑、甘洌,櫻桃的香甜濃鬱又純正,韌,很喜歡!”
李韌年紀不大,個頭卻不小,足足比錦瑟高出了大半個頭。他生的肖太宗皇帝,相貌堂堂,高鼻深目,朗如玉山,清如秋水。
他望著眼前的錦瑟笑得神采飛揚,眼波流轉中有流光溢彩。錦瑟痴痴望著他,心神蕩漾,忍不住飛紅了臉頰。她以袖掩鼻輕笑出聲:
“瞧你這傻樣,不就一口吃食嘛,看把你樂得!不知道的還以為咱苛責你,沒給過你櫻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