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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谷深處之中還有帝休痛苦又憤怒的呻吟跟不甘,也傳來帝林輕緩滄桑的聲音。
“禪師說的沒錯,我既管不動你,你又不願意被我關著,那就放你走,這是最後一次了,下次,不管你做什麼,兩邊都是死敵,我方大帝儘可殺你。”
帝休怨恨:“殺我?如果沒有他們師徒一脈的領域,他們拿什麼殺我!!”
帝林:“從小到大,你只對能打敗你的人有認可之心,但從不肯生敬畏之感,是我慣壞了你。”
帝休:“敬畏?敬畏會讓人懦弱,毫無進取之心,就好像你一樣,永遠在走下坡路——如果你願意爭奪,把它們搶到手,又怎麼會衰弱!早可以恢復鼎盛時期。”
帝林:“你還是不懂。”
帝休冷笑,顯然是不願意懂,他的固執或許也源自獸神一脈強大的根基。
“只承繼我獸神一脈的傲慢,沒能承繼獸神一脈通達遠古格局...”帝林皺著眉,老邁的臉上滿是皺紋,瞧著帝休不以為然的怨憎臉龐有些失神,彷彿在找一個當年的人,但最終,他輕嘆道:“你以為你有遁天梭,大帝就真追不上你?”
帝休一愣,反質問:“你什麼意思?!”
帝林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道:“遁天梭,我會收回。”
“反正它已經無意義了,大帝們既決意要殺你,它就無法再成為一個冠冕堂皇放你一馬的理由。”
至於為什麼願意放他一馬,天下人皆知。
帝林收回了遁天梭,枯槁的雙手捧著它,靜默看著帝林在錯愕之下的怨恨咒罵,再看著他在察覺咒罵無果之後帶著殘敗身體遁逃,頭也不回消失在迷霧茫茫的地方。
怎麼也不願意回頭。
他那麼老邁,看得那麼悠遠,神色那般無奈,最終變成一縷嘆息消弭在漸明的皺紋溝壑之中。
在裂谷無盡的蒼茫深處,被吞沒,被隱匿。
“阿休...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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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你這狐狸精還挺好看的,來,變個本體給師傅玩一玩麼?”
禪師站在邊上,淺笑莞爾瞧著秦魚,似對她的狐狸精美色極感興趣。
秦魚當然要拒絕啊。
“不了吧,師傅,以前你看上我只是因為我的內涵才華跟道德素質,現在如果讓你接觸了我的身子,那別人會以為你就饞我身子,那多不好。”
你說的理由還挺有道理。
禪師想了下,道:“你誤會了。”
秦魚:“我知道,師傅你自然不是那樣的人。”
禪師:“我一開始就是你那樣的人。”
秦魚:“???”
然後禪師探出手,那手掌如玉,就好像玉觀音朝妖邪伸出手,一掌撫過,妖邪便不可抗拒得化成原型了。
而秦魚這個非天然狐狸精...囫圇一下就變成了一隻黑白黑白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