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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妮覺得, 自己好像是睡了很久,等到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一睜眼便看見了雪白的天花板。
有些熟悉的場景。
記憶裡, 四年前自己車禍之後第一次醒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許是因為睡了太久, 身體機能也沒有恢複過來,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霧, 有些看不真切。
耳邊似乎是隱約聽到了什麼聲響, 錢妮費力地將頭微微往旁邊挪了片刻。
畫面裡,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背影似是站在了母親與父親面前,她下意識地想要張口說些什麼, 但嘴上套著呼吸機, 身體又不受控制地像是被人上了枷鎖,動一下都費勁地緊, 甚至連睜開的眼睛都只是微微裂了一條縫,讓人甚至都沒有注意到, 她都已經醒了。
然而下一刻,只見那個站在自己爸媽面前的身影卻是突然跪了下來……
錢妮的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呼吸罩上的水霧霎時間布滿整個呼吸罩。但這樣的反應太過微弱,根本不足起眼, 再後來,許是因為情緒使然, 疲憊且脆弱的身體讓她再次不受控制地合上了眼睛, 可偏偏在失去意識之前,她還是忍不住微微啟唇, 似是想要喊出他的名字。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 病床周圍一圈圍上了好多人, 爸媽焦急且擔憂地站在不遠處,主治醫生和值班護士紛紛都圍在自己身邊,不斷檢查著她的身體,原本還算寬敞的單人病房裡似乎頓時變得擁擠了起來,可偏偏卻沒了繆雲琛的身影。
錢妮沒出聲,只是靜靜地配合著醫生完成各種檢查,也簡單地回了幾個問題,直至確認沒什麼問題後,一行人才漸漸散去,病房裡也顯得寬敞了些。
錢父和錢母上前走至病床邊,看著錢妮略顯虛弱的表情,心裡心疼地緊,尤其是錢母,作為母親的她總是格外感性,更何況,這已經是他們第二次經歷這種近乎要到生離死別的境地。
兩眼止不住地猩紅,錢母極力剋制著自己的聲音去顯得平靜,但話出口的瞬間到底還是帶上了些許哭腔,“小妮,你怎麼樣?沒什麼問題吧?”
錢妮淡淡地搖了搖頭,對上母親通紅的雙眼,以及那張似乎突然間蒼老幾歲的臉,出聲回道:“我沒什麼問題,就是覺得有點困,想要再睡會兒。”
“沒問題就好,頭還疼嗎?還記得我和你爸嗎?”錢母再次確認道。
錢妮聽到這,忍不住虛弱地笑了一聲,隨即開口道:“媽,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忘了你和爸?”
聽到確定的回答,錢母喜極而泣,忍不住側頭掩面落淚,整個人也都鑽進了自己錢父懷中。
錢父一手摟著自己的妻子,輕輕用手掌拍著她的後背表示寬慰,另一邊則是看著錢妮說道:“你媽真的很擔心你,已經連著兩個晚上沒怎麼睡了。”
話雖是這麼說,但在錢父自己的臉上,錢妮似乎也看出了那麼幾分憔悴。
心中的感觸頗深,她知道,父母一直都是愛自己的,四年前的那場車禍已經夠讓他們擔心了,沒想到如今又發生了這種事情。
意外總是來得很突然,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半分防備。
腦子裡突然回想起先前第一次醒來時,迷迷糊糊看到的畫面,視線在病房裡掃了一圈,在沒發現他的身影時,忍不住出聲詢問道:“繆雲琛呢?”
此話一出,錢父錢母同時一愣,就連原先躲在錢父懷裡哭泣的錢母都下意識地抬起頭,和自己的丈夫對視了一眼。
兩人相互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錢父開口出聲道:“他公司裡有點事,先去處理事務了。”
錢妮沒說話,總覺得沒那麼簡單,但是見父母的表情似乎也不會多透露些什麼,一如四年前,當自己忘記了繆雲琛時,他們也只是會順勢而為地將這個人徹底抹去。
但現在的錢妮似乎也能明白自己父母的想法,四年前的那一次車禍雖說是意外,但這一次的襲擊多少是和繆雲琛有關的,她是被牽連的那一個。做父母的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因為別人而陷入危險的境地,說不生氣是假的,或許自己在昏過去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就是繆雲琛在向她爸媽道歉的畫面。
只是男兒膝下有黃金,錢妮也不想因為這件事讓繆雲琛在自己爸媽面前永遠抬不起頭來。
說到底,發生這樣的事,他的心情也不會好受到哪裡去吧,要不然此時此刻也不會不出現在這間病房裡。
想到這裡,錢妮收回視線,眼簾微垂,半晌後語氣平靜地出聲道:“爸媽,這次我受傷的事情,和他沒什麼關系,你們就別怪他了。”
此話一出,病房裡的氣氛似乎變得極為尷尬,空氣像是陷入靜止,錢父錢母站在病床旁也顯得極其沉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錢母冷哼一聲道:“我看你當真是被他給迷瞎了眼,什麼叫做和他沒什麼關系?要不是他,你能被那瘋女人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