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遠昌沒有將話說得太滿,對於眼前的女孩來說,他們要做的是得到她的同情和支援。
但從眼前的情況來看,對方雖然年紀小,但很明顯不好糊弄。
錢妮當然不是那種聽風就是雨的型別,在她的記憶裡,繆雲琛似乎是過苦日子長大的,夢裡的那個少年瞧著也不過是極為稚嫩的年紀,但沉悶且冰冷的性子一眼就知道是飽經風霜的結果。
如果眼前這兩人說的話是真的,繆雲琛自小母親病逝,父親入獄,他有這樣的性情似乎也正常。只是……那時的繆雲琛窮得響叮當,要眼前這對父子真對繆雲琛負責,也斷然不會仍由繆雲琛在外面過這種苦日子。
夢裡的那個少年明明連買本書都是奢侈,怎麼可能像是有人關照著的模樣?分明就像是一個被全世界所拋棄的人。
想到這裡,錢妮眉頭微皺,看著眼前二人的眼神變得愈發冰冷。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相信繆雲琛是他們口中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恕我無能為力,我與他之間的關系還遠不及我說一句話他就會掏出錢來給你們的程度,更何況,他不是你們嘴裡說的那種人,如果事實要真是你們說的如此,你們所提出的要求若是不過分,他自然會出手幫你們。”
錢妮說完,轉身便準備離開。
然而,沒達成預設目標的繆遠昌和繆其正當然不可能安心如此竹籃打水一場空,繆其正更是沒沉住氣,直接上手想要去抓錢妮。
繆遠昌站在原地並沒有出手阻止的架勢。
錢妮剛抬步沒走出多遠,手腕卻是驀地被人給拽住,由於男女天生力量上的差異,錢妮拼命想要掙脫卻也無濟於事。
手腕被拽得生疼,繆其正的力道不小,毫無半點紳士風度,此時面露厲色,瞪著眼前的錢妮令她不由得警鈴大作。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錢妮強撐著自己冷靜下來,沒有表露出分毫害怕,因為她知道,自己越是膽怯,便越會加重他們的底氣與信心。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你再仔細好好考慮考慮,要是我們被逼到什麼絕境,難保做不出什麼過激的事情!”繆其正開口,語氣透露著濃濃的威脅,此時又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孩,那張未施粉黛的臉若出水芙蓉,此時冷靜的表情在他眼裡愈發有種想要去征服的慾望。
眼神中隱約透出的慾望讓錢妮感受到了些許侵犯,此時眉頭微皺,心裡條件反射地透露出些許緊張和不安。
“我勸你冷靜一點,雖說這公園裡沒監控,但是從公園進來的那條馬路上可是有攝像頭拍得一清二楚,如果你們對我做了什麼事情,日後想要洗脫嫌疑是不可能的。更何況,現在還不算晚,我要真吼一嗓子,到時候鬧到警察局裡誰都不好看。”
錢妮條理清晰地警告著對方,此時手裡也暗暗使勁,擺出一副拒不服從的架勢。
“嘿,我要真把你……”
繆其正說到這兒,站在不遠處的繆遠昌則是突然開口制止道:“其正,你給我放手。”
男人到底是個長者,此話一出,及時繆其正心裡有多不服氣多不開心,也終究是放開了錢妮。
“哼,不過是繆雲琛養的一個婊子罷了。”
男孩的嘴裡極其不幹淨,而錢妮也只是冷著臉受著,沒有再吭聲,心裡明白若是真激怒了他們兩人,吃虧的只會是她這個弱女子。
至此錢妮是徹底明白,兩人說的話怕是沒幾句真的,瞧著哪兒像是來尋求幫助的架勢,分明是在繆雲琛面前搶劫不到跑她這兒來尋求突破口了。
錢妮揉了揉自己發疼的手腕,此時沒有過多停留,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公園,頭也不回。
繆其正見狀,咬牙切齒,心裡是何等地不開心,“爸,你就真這麼放了她?那女的好歹是繆雲琛的女人,怎麼著也能拿她來和繆雲琛聊聊吧?”
“你急什麼?”繆遠昌瞪了一眼自己這不爭氣的兒子,“照片我已經拍了,繆雲琛要真寶貝這個女人,拿著照片就能去找他說事兒,要真同她所說的沒什麼感情,你就算把她給辦了也沒什麼用,還得被逮進去做個十多年牢,是覺得日子活膩了是不是?”
繆遠昌說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機螢幕裡拍得照片,確實是將錢妮的臉拍得一清二楚,連帶著那一閃而過的恐懼都被恰好捕捉在鏡頭裡。
……
次日晚,地下停車場。
工作完的繆雲琛走至自己往常的專屬停車位,這個點還停在車庫裡的車不多,年近春節,公司需要處理的事情也不少,因而這兩天多是會在公司裡多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