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菸頭瞬間亮起紅光。
隨後,他緩緩吐出一口濃煙。
“打老婆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哪就能扯到違法犯罪了,以前不也這麼過來了嘛。”
林父彈了彈菸灰,動作隨意而又冷漠。
菸灰簌簌落下,彷彿他談論的不是一件人命關天的事,而是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
“就算真追究起來,也就蹲個幾年而已。”
他的語氣平淡。
眼神中透著一種麻木不仁。
“爸說得對。”
林生軍嘴角勾起一抹不以為意的笑,跟著附和道,“蹲個三五年,出來了我也才三十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著,他還悠閒地翹起了二郎腿,身體後仰,靠在沙發上,露出滿不在乎的模樣。
林母在一旁低著頭,眼神中滿是痛苦與無奈,心中五味雜陳。
既為兒媳的悲慘命運感到痛心。
又對兒子和丈夫的冷漠態度感到絕望,卻又無力改變這一切。
“話是這麼說,但戲還是要做足。”
林父又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菸圈,眼神裡透著幾分精明與算計,“不管怎麼說,要是警察真來了問起情況,咱們表面上得表現得無辜些。另外,佳慧的葬禮,你儘量表現好一點。”
“嗯,爸,我明白。”
林生軍微微點了點頭,應道:“到時候我就一口咬定佳慧的死和我沒關係,反正他們也沒證據,我就裝作啥都不知道,該咋說咋說唄。”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似乎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
林父撇了一眼身旁的林母,眼神中滿是嫌棄,“還不滾去做飯!娘們就是麻煩!”
說著,他手中的菸頭下意識就要往林母身上招呼。
手臂已經高高揚起。
但一想到現在是特殊情況,儘量不要節外生枝,他還是硬生生地將手收了回來。
朝著地上一扔,用腳狠狠碾了碾。
林母被嚇得身子一哆嗦,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只能趕緊轉身快步朝廚房走去。
沒人注意到。
她的手臂、脖頸處還有一些之前被林父打罵時留下的淤青,以及被菸頭燙的傷疤。
“可憐的佳慧啊。”
廚房裡,林母用手抹著眼淚,聲音哽咽,帶著無盡的悲哀:
“也好,解脫了,不用再受這份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