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玥如看她滿面春風的轉身進了灶間,忍不住嗤笑,“她也真夠厚臉皮的,不過我聽說林家那位舅舅可不一般,人家可不一定會看上她,別到時候自作多情的丟人。”
陳玥如拿著鏡子照了照自己,想到吳珍蓮那張白嫩嫩的臉,再看著自己偏黑的面板,頓時就耷拉下臉,滿心的鬱悶。
“我說安麗麗,你們家不是祖傳老中醫麼,那有沒有什麼美白秘方?你要是能弄出來,我就花錢跟你買。”
正撿著草藥的安麗麗這才抬起頭,看了眼陳玥如,隨後又低著頭搖了搖,“我不懂這些,我只跟我爺爺學了皮毛,可不敢胡亂配藥,萬一抹了毀容可就完了。”
陳玥如原本就是隨口一問,根本不相信她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能有多麼高深的醫術,見她這樣說,也沒再追著她問,轉身回了屋。
林家的晚飯很是豐盛,老太太燒了雞,又悶了一鍋粉條燉野豬肉,吃的林沅跟陸再言滿嘴流油。
老太太吃著野豬肉就想到了前段日子跑下山禍害莊稼的兩頭野豬,當時村民合夥打死了一頭,卻不防另一頭忽然發起了瘋,悶頭就要沖著村民頂了過來,險些把兩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給踩斷了腿兒。
當時眼看著那兩個小夥子就要被野豬給傷了,也不知道怎麼地,那野豬噗通一下就倒了下去,等大安派人去檢視,就發現剛才還活生生的野豬沒了氣息。
老太太看著身邊的正跟雞腿兒奮戰的小孫女,覺得這事兒八成跟她有關,可到底沒敢聲張,就怕被村裡人看出她孫女的異常。
如今風聲越來越緊,家家連祖宗都不敢供奉了,更別提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雖然村裡人都覺得野豬忽然死了有問題,可都揣著明白裝糊塗,沒人敢胡說八道。
吃完了飯,老太太就開始收拾碗筷,陸再言則跑去車裡搬東西。
看陸景又帶了不少吃的穿的過來,老太太想到他每月還給林沅寄不少錢,就忍不住勸他以後別寄了,也給自己存些老婆本。
陸舅舅都快三十了還沒結婚,老太太每次見著都忍不住問一回,想到自家兒媳婦跟陸景還是雙胞胎,她孫女都上小學了,陸景連個媳婦都沒有,老太太都替他著急。
陸景對老太太的嘮叨也只是笑笑,他習慣了單身的日子,對結婚的事並不熱衷。
再加上他所在的部隊屬於特殊部隊,經常會有任務要執行,每次他都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來,現在娶妻也是耽誤人家。
而且還有個已經成了他心病的宋家沒有解決,一天沒有把宋家徹底弄垮,他就沒心思想這些事情。
兩年前宋承被傷,成了太監,他也藉著這事把一些把柄捅給了宋家的死對頭,藉著對方的手開始打擊宋家。
然而宋柏君到底經歷了數十年的官場生涯,雖然那件事給了他不小的打擊,到底沒能將他徹底擊倒,最後宋柏君及時棄車保帥,將徹底廢了的宋承拋了出去。
齊瑜也在發了一通瘋後冷靜下來,她心裡雖然對丈夫放棄自己唯一的兒子恨得不行,可她知道明面上不能跟宋柏君硬抗,就準備舊技重演,想找人弄死林沅,讓宋柏君斷子絕孫。
齊瑜找的人進入餘嵐縣,然而還不等動手,就被早有防備的陸景派人給逮了個正著。
彼時京城宋家已經風雨飄搖,趙天方雖然發現了陸景,但面對陸家的壓力,為了自己的前途考慮,他沒敢將陸景的存在告訴宋老爺子,而是主動隱瞞了下來。
如今經過兩年的對峙,又有陸再言提供的資訊,陸景在沒有暴露自己的情況下直接將宋柏君弄下了臺,也算是出了口惡氣。
不過陸景也實在沒想到,宋柏君居然還跟敵特有牽扯,不,應該說是齊瑜這女人跟敵特有牽扯才對。
宋柏君跟齊瑜畢竟是夫妻,齊瑜既然跟敵特有牽扯,誰能保證宋柏君是幹淨的?於是他直接被擼了官職等候審查,就算不死,他的下場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陸景去墳地裡看望了下妹妹,將近來發生的事情都跟她說了一遍,原本沉重的心情不由輕鬆了些。
林沅跟在舅舅後面回到家,就又看見吳珍蓮又拿著書本兒在她們家院子外站著,見到她舅舅,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這兩天吳珍蓮經常來她家,誰都能看出她的心思,然而她不去找她舅舅,偏拿林沅當藉口。
林沅不由扶額,她頭一回覺得舅舅該盡快給她找個舅媽,免得吳珍蓮繼續藉著她跟舅舅套近乎,實在讓她不勝其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