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如果不是肚子裡揣著個小的,這些財富對溫婉來說,還真的是極大的誘惑。
她不是什麼聖母白蓮花,她也不過是個俗人而已,有點兒貪財,有點兒好色。
見她一直不吭聲,鄭廚子也擔心的喊了一聲。
“婉姨娘?”
溫婉回過神,心中一陣肉痛,卻還是咬著牙根,強迫自己將賬本還了回去。
她嘴上咬牙切齒的說:“呃……我暫時還不缺銀錢。”
心裡則是瘋狂的叫囂,老孃缺錢!
缺全世界的錢!
周猴精沒看出她的掙扎,滿臉帶笑的誇讚,“不愧是將軍託付家主令的人,婉姨娘視金錢如糞土,真是讓我等心生佩服。”
溫婉:“……”
其實糞土也挺好的,如果她能自己掙的話。
她苦著一張臉,實在不想繼續這個折磨人的話題。
“行了,趕緊說說鋪子裡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吧。”
周猴精放好賬本,又拿出一個長兩尺的錦盒出來。
錦盒開啟,裡面裝著一把黑漆漆的短劍,劍柄上刻著兩個字“阿卓”。
當再次看見“阿卓”這兩個字的時候,溫婉那些被塵封的記憶便撲面而來。
山谷裡被折辱的溫恩,那場已然記不清的大火,還有無邊無際的黑暗。
溫婉指尖一顫,勉強穩住心神,“這是阿卓家族的信物?”
周猴精一聽,越發佩服,“婉姨娘竟然認得。”
溫婉不置可否,因為乍然暴富帶來的那點兒激動,瞬間被這把來自阿卓家族的短劍徹底衝散了。
她聲音很冷,“仔細說說,這把短劍是怎麼回事。”
見她態度如此嚴肅,周猴精也意識到這次的事,可能比他預料中的牽涉還要大。
“昨日有人拿著這把短劍上門,但是他們賣的不是這把短劍,而是……”
周猴精話一頓,沉聲道:“是兵力輿圖。”
這話一出,溫婉和鄭廚子都嚇得不輕。
溫婉嘴唇顫了顫,問:“邊境的兵力輿圖?”
“不。”周猴精聲音發顫,“是整個端朝的兵力輿圖。”
溫婉本能的反駁,“一個阿卓家族而已,就算是遊獵民族裡的大家族,可於端朝而言,他們算個什麼東西。他們說有端朝的輿圖,確定不是信口開河?”
周猴精應聲,“嗯,這也是我拿不準的地方。如果來人是信口開河,那還好,怕就怕,他手裡有真傢伙。”
端朝的兵力輿圖,不說這東西是從什麼地方洩露出來的,單就這個噱頭就足以掀起帝京的血雨腥風。
“而且,因為來人拿的是阿卓家的信物,所以他們手裡有輿圖這件事,就有七成可能。”周猴精補充說。
溫婉不解,“為什麼?”
周猴精道:“邊關剛傳來的訊息,漠北皇子親自領兵橫掃草原,草原上一盤散沙的各族,被漠北王庭逐個擊破,如今死的死,逃的逃。”
“據說,漠北和草原各族交戰的時候,阿卓家族有人從漠北王庭裡盜取了一樣寶物。”
“現在阿卓家族的人逃進了帝京,如果傳聞是真,那這張輿圖很可能是從漠北王庭裡偷出來的那件寶物。”
端朝的輿圖,在漠北王庭失竊?
這裡面透露的資訊太多,實在是讓人措手不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