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廟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了,只剩下幾人的呼吸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風聲,穿過青銅柱的縫隙,發出低沉的嗚咽。
憑灰鷹小隊的實力,能成為最後的贏家嗎?
在場可沒有人有這個自信能對付得了防禦局那六名C級異能者。
甚至,他們也不知道,勝利者到底能有幾個人。
拉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想開點,防禦局的人說不定要內訌呢...我們可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種可能性幾乎為0,”雷德搖搖頭澆了一盆冷水,然後看向寶箱:“但或許它可以派上用場。”
“可是,這需要獻祭儀式才能開啟,”琪拉微微發抖,她似乎回想起之前被獻祭的異能者們,“難道我們一開始就要死一個人在這裡?”
這句話讓雷德和拉傑都沉默了。
該怎麼辦?
不開啟,死路一條。
開啟,獻祭一個隊友,很可能還是死路一條。
拉傑臉色最差,如果真的要獻祭,那他一定是那個人選。
空氣中,氣氛微微凝滯。
許久,拉傑心一橫,彷彿做了什麼極度重大的決定,眼睛一閉,聲線顫抖著:“隊長....”
他聲音帶了哭腔:“如果能活著回去,一定要記得幫我老媽繳一下醫藥費!”
雷德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我不會這樣做,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
非常感人的戰友情。
葉彌已經很久沒和人接觸過了,沒想到還能目睹為隊友犧牲奉獻的精彩戲碼。
當然,大家都不是傻子,如果雷德真的打定主意要人獻祭,拉傑說不說這番話都逃不過一個被獻祭的命運,還不如利用雷德的責任感好好打理自己的後事。
她看戲也看夠了,懶洋洋開口打破壓抑的寂靜:“誰說一定要你死了?”
拉傑懵了:“啊?”
葉彌蹲下身,手電在祭壇上化為極亮的一個光圈,她指尖輕輕敲了敲祭壇表面的紋路。
“血肉為鑰——可沒規定必須是一個人的全部血肉。”
她抬起頭,目光在隊友之間掃過,“如果我們每人貢獻一點血,說不定就夠了。”
其餘人從沒想過的解題思路。
他們都被之前獻祭的場面給嚇壞了,下意識認為必須要一個人以生命的代價才能夠完成獻祭儀式。
但眼前的石碑可沒說要以命相搏。
拉傑愣了許久,隨即咧開嘴,繃緊許久的肩膀終於稍稍放鬆:“有道理!反正咱們平時受傷流血也是常事,不差這一回,我一定治好你們!”
雷德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那咱們試試。”
他拔出腰間的匕首,刀鋒在昏暗的光線下閃過一道冷光。
琪拉沒說話,但也默默抽出一把飛刀,在掌心輕輕一劃,鮮血順著她的指縫滴落,在祭壇上濺開幾朵暗紅的痕跡。
他們輪流放血,血液瞬間使祭壇上的紋路亮起紅光,它們順著刻痕蔓延,最終匯聚到青銅寶箱的鎖釦處。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咔噠’聲,箱蓋緩緩彈開了一條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