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大師,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他幾乎是懇求般地問道,眼中流露出無比的期待。
“確實有其他的辦法,但對她的身體傷害極大,即便能解咒,她的壽命也所剩無幾。
這咒是用她血脈至親的血下的,只有用同為血脈至親的血,才能安全解咒,裴先生還是尋人過來吧。”
白千舟知道自己還有一個親舅舅,用他的血也可以解咒。
“來不了了,都來不了了。”他的聲音低沉,透著絕望。
“為什麼?”白千舟心中湧起一陣不安。
“我妻子的大哥一年前車禍,如今還昏迷不醒,現在還在國外療養院,她的親生女兒,我們還沒有找到。”
白千舟的心中一驚,如同被一陣驚雷劈中,急忙掐算,眉頭緊鎖,算出的結果,讓她心中一沉,彷彿被抽空了力氣,整個人都麻了。
她親媽那個大哥——也就是她的舅舅,果然無法趕來。
那就……只能用她的血了?
雖然,她還不想和她相認,可她也不能看著白露就這麼死去置之不理。
特別是這個咒是用她的血設下的。
“小大師,實在沒辦法,就……”裴鶴軒疲憊地望著白千舟,卻發現白千舟已經劃破了自己的手指。
裴鶴軒的聲音在這一刻啞了,目光呆滯地注視著白千舟,她用鮮紅的血液在稻草人上繪製著什麼,每一個筆劃都帶著無形的力量。
完成後,白千舟左手緊握著稻草人,右手的食指與中指輕輕豎起,唇邊低聲吟誦:“天地無極,乾坤解法,以吾之血,解!”
隨著一聲‘解’落下,稻草人背後的符紙瞬間燃起火焰,稻草人也在這股力量下化作了塵埃,隨風而散。
她的臉色也在這一刻變得如紙般蒼白,透出幾分虛弱與淒涼:“咒術已解,她已經沒事了,我去休息一下。”
白千舟轉身欲離,卻未曾料到腳下不穩,平地一摔,腦袋重重撞上了桌角,瞬間世界在她眼前變得模糊不清。
她喃喃自語:“我不過是解個咒而已,這該死的黴運,讓我死了算了。”
“小大師!”裴鶴軒驚慌失措地衝上前去,白千舟已然失去意識。
裴鶴軒急忙把白千舟抱起放在床上,又通知家庭醫生過來。
裴鶴軒皺眉看著白千舟,他沒有記錯,之前小大師說過,要想解咒,必須要用血脈至親的血才可以。
可剛剛,白千舟竟然用了自己的血來解咒。
管家帶著家庭醫生匆匆趕來,門輕輕推開,映入眼簾的是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如紙的白千舟。
看到這一幕,管家的臉上先是一愣,隨即彷彿有所領悟般,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之前還在想,這小大師為何如此眼熟,如今細看,竟然和夫人有幾分相似。”
“管家,你說什麼?”裴鶴軒猛然轉頭看向管家。
“我說這小大師和夫人長得有幾分相似,尤其是她的眉眼。”管家指了指白千舟蒼白的小臉。
家庭醫生在一旁點了點頭,緩緩說道:“確實挺像的,只是她的面容顯得更加稚嫩一些。”
裴鶴軒的目光再一次落在白千舟的身上,心中不禁波瀾起伏。之前未曾細看,如今看著,竟覺得她與妻子年輕時的容貌越發相似。
再想想她剛剛毫不猶疑用自己的血解除詛咒,難道,小大師就是妻子尋找了十六年的親生女兒。
而且,她自己還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