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不動情了。
收拾了行李,鐘茴第二天就在車站跟沈岑他們會合了。
沈岑穿著一身清涼的夏裝,跟著顧長青一起出現的。看見鐘茴,她立刻就松開了顧長青的手臂,奔向了鐘茴。
“小茴,你媽媽真的是太帥了!”沈岑跑到了鐘茴跟前,壓低了嗓音說著,聲音帶著興奮。顯然吳湘提出來的在溫泉酒店歇息兩晚上深得沈岑的喜歡,連帶著她看著鐘茴都覺得後者現在腦門上都刻著金光閃閃的“金主”兩個大字了。
鐘茴秀氣地小幅度想要將自己的手從好友的“魔爪”中掙脫出來,可沈岑的手勁兒太大,她憋紅了臉也無濟於事。就在鐘茴準備放棄的時候,面前就投下了一道陰影,原本都還緊貼著自己的沈岑就“飛”了出去。
邵南洲一點都不客氣地擰著沈岑的衣領,隨手一扔,就將她扔進了顧長青的懷裡。他眉眼間冷冷清清的,帶著一股子的孤傲,“管好她!”這話是沖著站在他身後的男子說的。說完後這才回頭,看見小臉紅紅的鐘茴,他在心裡不由嘆氣,良久,一隻大手才落在了跟前的女孩子的頭頂。
今天邵南洲沒有蓄意想要將鐘茴梳得好好的丸子頭揉亂,他只是輕輕地在她的頭頂揉了揉,手下的動作溫柔又輕緩,無意間透露出了些許的親暱。“你傻啊,不知道反抗?”他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沈岑就像是一塊牛皮糖一樣緊緊地貼著那像是小茉莉的姑娘,那株小茉莉想反抗又反抗不得勁兒模樣可把他急壞了。大步上前,想也沒想,就將牛皮糖從小茉莉身上給撕了下來,吧唧一下,扔給了顧長青。
邵南洲從出現到說話,不過三五秒的時間,鐘茴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的手腕就被如今佇立在她跟前的人給拉住了。“快檢票了,跟我走。”留給鐘茴的,是一個背影。
手腕被拉著,但前面的大長腿的步子卻邁得很慢,剛好讓她能夠有條不紊地跟上,甚至一個踉蹌都不會出現。
她現在像是一隻被誘拐的小鴨子,傻傻地就跟在了邵南洲的後面,也不管前面這人帶的路究竟是對是錯。似乎有他在的地方都挺能讓人覺得安心的,這個想法一出現在鐘茴的腦海中的時候,她腳步微微一滯。
“怎麼了?”雖然是走在前面,但一直都觀察注意著自己身後的情況的邵南洲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鐘茴的遲疑。他側目,眼睛裡像是有一團濃墨,叫人對上,似乎就能吸走對方的神智一般。
鐘茴看了眼,被握在邵南洲手心的手腕就不由掙脫了兩分。“我,自己能走。”她小聲說。
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面板相貼處,邵南洲突然覺得耳朵好像有些發燒,溫度在節節攀升,他松開了捏著鐘茴手腕的那隻大手,輕咳了一聲,“那走吧。” 多餘的話沒有,又大步向前。
吳湘買的票的位置都是隨機的,最先是沈岑發來的身份證號碼,鐘茴的位置就跟沈岑挨著一起了。三人的座位,鐘茴坐在最裡面,沈岑在中間,旁邊是陌生人。而顧長青三人則是坐在了前面一排。
邵南洲在上車前看了眼鐘茴的車票,直接就跟沈岑換了位置。
結果鐘茴一落座,就發現身邊也坐了人,只不過不是她意想中的那一個。
“邵南洲?你位置在前面。”鐘茴開口道。
邵南洲當然知道,“恩,沈岑要跟顧長青坐一塊兒。”他大言不慚地說著瞎話,隨手就將鐘茴的那隻小小的行李箱放在了頭了聲“謝謝”,可在邵南洲坐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又不自覺就覺得窘迫了。從前或許對眼前的這人沒有抱有別的什麼感情,似乎還能夠像是普通同學一樣相處。可在糾結兩人之間是不是除了同窗情之外多了點什麼的時候,她就覺得分外不自在了。
位置就只有那麼一點,更何況鐘茴的這個位置是靠著窗戶邊的,就算是她想要將自己縮小縮小再縮小,可也不能跟窗戶合為一體,結果,最後的結果就變成了她整個人都快要貼上了一旁的窗戶。
身邊傳來了一聲輕笑,鐘茴很快就聽見了來自邵南洲的聲音,依舊熟悉,帶著幾分她不陌生的戲謔和調侃,“你這是想要做什麼?你以為你是壁虎嗎?還是爬山虎嗎?手上有吸盤?”
緊接著,一隻有力的大手就按住了她的肩頭,將她從角落了帶了出來,有些溫熱而潮濕的呼吸就噴灑在了她的耳邊,鐘茴的呼吸裡,帶上了邵南洲獨有的味道。
“還是說,你在躲著我?”這話問得很小聲,男孩子湊在了女孩兒的耳邊,像是情人一樣在呢喃低語。用著只有他們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不論是神情還是動作都親暱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