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類似私生活這樣的事,明月實在不太好過問,也忍不住責問了星兒幾句,別說什麼多餘的話。
那段時間,夜謹年過得特別混亂,然後也不願意聽明月的話,甚至中了敵人的埋伏了。
明月掐指一算,覺得大事不好,只好前去救他了,那一戰是在江西鄱陽湖的旁邊,是一場陸戰加水戰,死傷很大。
外加天空不作美,明月不能夠殺生,只能在血色的戰場裡面找到渾身是傷的夜謹年,揪著他離開這地方了,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迷失在一片原始的叢林裡頭。
明月身上的法力都彷彿消失了,夜謹年奄奄一息的,讓明月好好得當了一次星兒,尋找草藥為他療傷。
夜謹年起初還昏昏沉沉的,口中一句一句的喊著:“師傅……師傅……你別走!別走!”
明月看著他熱得厲害:“我在呢。”
夜謹年看到明月在身旁,便安然地睡去:“師傅,別走。”
明月笑了一下:“徒弟大了,還不聽師傅的話了。”
夜謹年年輕,所以恢複也挺快的,看到明月像個凡人一樣白衣染上了汙漬,不再是遠在天邊的高不可攀,反而是一種接地氣的活氣:“師傅,在這裡沒有了法術?”
明月說:“是啊,看來凡間也是上古叢林的,萬物相生相剋。”
夜謹年目光閃了一下,看著明月的目光更加得灼熱了。
明月把烤雞交給了夜謹年:“多吃點,我們要徒步走出這林子了。”
“你想到出去的辦法?”
“沿著溪水走,就能夠出去了。”
夜謹年垂下了腦袋:“這些日子,師傅,是不是擔心我?我都不聽師傅的話?”
明月笑道:“沒什麼,人總有叛逆期的,我曾經比你還混蛋呢,師傅對我也很有耐心,所以能夠明白你。”
“不,你不明白。”夜謹年苦澀地說。
明月說:“怎麼啦?你有苦惱?”
“嗯。”夜謹年吃了一口肉,咀嚼了兩下:“師傅未來要做什麼?”
明月撫摸著他的佩劍,說:“先幫助你,再歷劫……”
夜謹年說:“你要跟星兒姐在一塊嗎?”
“我和她不是一直都在一塊嗎?”
夜謹年抬眼定定地看著他:“那你喜歡她嗎?”
明月說:“喜歡啊。”
“愛嗎?”夜謹年破口而出。
明月被問懵了:“愛?”
夜謹年說:“就是非她不可!不顧一切想要得到她!就是非常非常非常想要跟他在一起,一輩子都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的哪一種。”
明月說:“你有這樣的人?是哪家的女子?”
夜謹年看他,心道:“是你。”面對明月的問題,他只能沉默了,因為他是師傅,是仙人,他是可望不可即的。
他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還有一處地方,他能夠見到如凡人一樣的師傅,卻依然對他極好。
夜謹年說:“你會娶星兒姐嗎?”
“嗯。”明月想著星兒對他說的話。
夜謹年移開了視線,“真羨慕星兒姐,能夠跟師傅永遠在一起,我不過是師傅生命裡的一個匆匆過客。”
明月笑道:“你是我的徒弟,一日為徒,終身是我的徒弟。”
夜謹年第一次希望這叢林是沒有盡頭的,然後他就可以跟他永遠走下去了,不去面對那些令人惡心的鮮血與俗世,只願獲得一雙人,相守永不離。
只是路終究會到盡頭……
等待他的是,不是破曉,而是一場……人間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