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以前都喜歡隨身帶點迷煙之類的捉弄人,今日偏生沒帶!
杜鴻宇正正暗暗懊惱之際,突然,透過明朗的月光,他看見把婉涼扛進破廟那名男子竟從破廟走了出來,迅速飛身離去。
剛才,他聽到破廟裡有談話聲,他確定破廟裡還有那人的同夥,所以,他必須得想一個良策,才能救出婉涼。確實是,他的武功太遜,硬打肯定打不過。
於是,他腦筋猛轉,苦苦思索,既沒帶刀,又沒拿劍,武功也不佳的自己,究竟要如何才能救下婉涼?
他焦灼萬分地想啊想,想啊想……不覺就過去了兩刻鐘,實在沒想出個好法子來,正打算乾脆上去跟他拼了!
這時,一陣震耳欲聾的鼾聲突然傳入了他耳裡,他心下一喜,便輕手輕腳來到破廟門邊,探頭,藉著破廟內昏暗的燭火,循聲看去,果然,不似剛才百姓打扮,而是身著一身黑袍的青年男子,正在坐在一破舊木櫈,靠著牆壁打呼嚕。
緊接著,他又藉著裡面昏暗的燭火,看見,婉涼正在掙扎著試圖解開綁在手腕的繩子,這時,她偏頭正好看到門邊探出個頭的他,四目相對,他來不及心疼她,趕緊用手做出一個“禁聲”的動作,並用眼神暗示她放心!有他!
緊接著,杜鴻宇更加如履薄冰,輕手輕腳一步步來到婉涼身邊,立即取出塞在她口中的棉布,快速替解開繩索,然後,一起逃離。
就在他們快要走出破廟時,婉涼卻因太緊張不小心踩到了破木板,發出了“咯吱”一聲響。
“誰!”黑袍男子本就是殺手,有著慣性的警惕,聽到聲響立即驚醒,睜眼一看,見婉涼已經奪門而出,趕緊起身追了上去。
“婉涼,快跑!”杜鴻宇見此,立馬攔腰抱起婉涼飛身逃離。
然而,武功輕功都只有半罐水的杜鴻宇,很快便被黑袍男子飛身攔截了去路,而且,他們還無路可退,因為黑袍男子已經把他們逼到了另一邊的山崖。
“乖乖把她帶過來,尚且放你一條狗命!”黑袍男子極其狂妄地道。若不是,上頭說要活口,他真想一掌將兩人劈下懸崖!
“你做夢!”杜鴻宇喝叱道。
“找死!”黑袍男子怒吼一聲,迅速飛身和杜鴻宇打作一團。
“婉涼,快跑!”杜鴻宇一邊出招還擊黑袍男子,一邊對婉涼大聲吼道。
他不顧自身安危,隻身犯險前來救她,她怎能丟下他獨自逃生!
眼看,他打鬥著越來越吃力,婉涼靈力一動,取下插髮髻上那支水晶鑲鑽鏤空金簪,迅速衝上前去,正準備將金簪狠狠刺進黑袍男子的背部,哪知她才剛一靠近他,便被一股強大的內力猛地震飛,金簪落地……
“啊……”的一慘聲,被震飛的婉涼,直直墜落山崖……
黑袍男子聽見尖叫聲,心道:“完了!上頭的人要求一定留活口!”人死了,也算是沒完成任務,這要怎麼跟上頭交待,他一時間愣住了。
“婉涼!……”杜鴻宇見此,撕心裂肺地嚎叫一聲,猛地一掌推開愣住的黑袍男子,緊接著,也迅速跳下了山崖……
不料,懸崖下竟是一個深水潭,“撲通!”一聲,婉涼掉入了水中,濺起巨大的水花,頓時被灌進了一大口水,她趕緊將頭浮出水面,吐掉清水,接著,趕緊吃力地往岸邊游去。
雖說舟山比起燕都氣候暖和很多,但畢竟是初春,寒潮未退,今日出門前,軒轅宸特意為她披上一件厚厚的貂毛大氅,大氅泡水後很是沉重,即便她水性再好,此時遊得也很是吃力!
突然,婉涼旁邊又“撲通”一聲巨響,本就溼漉漉的臉再次被濺了她一臉的水。
掉入深潭的杜鴻宇,不識得水性,瞬間被洶湧而來的水淹沒,腦子只剩下一片空白。他不停的在水中拼命掙扎,慌亂的拍打著身邊的水,極力渴望要抓住什麼著,水暈一圈一圈盪開,濺起的水花,身體卻不斷往下沉……
婉涼透過皎潔的月光,一看,竟然是杜鴻宇掉了下來。見他使命掙扎,手腳亂劃,他竟不識得水性。
於是,她迅速遊了過去,抓住他,緊接著,她迅速將唇覆上去為他用口渡氣,他瞬間呆住,不僅沒了窒息的感覺,反而覺著像是輕飄飄上了天,如夢如幻……
然而,婉涼卻是異常吃力,本來身上溼透的貂毛大氅,已經讓她感到很是負重,現在還要拖拽一個完全不識水性的杜鴻宇,此時,她帶著他遊一步,都甚是艱難!
無奈,她毅然解掉了脖子上繫著大氅的領帶,頓時,身體的負重減輕了許多,好在岸邊不遠,一刻鐘後,她終是竭盡全力將杜鴻宇拖拽著,游到了岸邊,然後,雙雙抓住岸邊的水草爬上了岸。
此時,凍得瑟瑟發抖的婉涼,已近虛脫,癱倒在地,再不想動彈。
“婉涼!婉涼……”趴在婉涼旁邊的杜鴻宇見此,急忙焦灼地喚道。
“我沒事……”婉涼虛弱地回應著。
“婉涼,你的手好冰……”虛脫得也只剩下一口氣的杜鴻宇,伸手摸到婉涼的手,十分擔憂,緊接著又道:“婉涼,你再撐一會兒,我現在去找些柴火。”
好在婉涼及時給杜鴻宇渡氣,他才沒被水嗆暈過去。
此時,杜鴻宇同樣接近虛脫,他完全靠著不能讓婉涼有事的意念,強撐著去附近找來柴火,接著,用打火石點燃,很快,熊熊火焰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