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降臨的好處是即使輸了,也大可以說區區一尊法相敗給真身,有什麼不可接受?
而且根本不必親自開口解釋,烈陽君這樣的存在就是專門做這種事的。
反之,萬一要是贏了,那就更突顯自身的強大可怕了……一尊法相都可以鎮壓不可一世,自入天庭便未嘗一敗的無仙君,如果真身降臨那還了得?
這天界恐怕都無法承受住他強大的氣場了吧?!
秦長風必須得承認,這一刻他學到了,原來裝逼之道真的沒有盡頭。
對於各自培養火種,秦長風倒是無所謂,只要對方不妨礙他就行。
更何況,如今天庭三界暗流洶湧,平靜的表面下一片混亂,能得到這樣的結果就已經很不錯了,至少給他找麻煩的只有帝峰仙君一個,而不是今天來到弦羽天帝的使者,明天來個聖華大帝的法旨,後天又傳來道青冥鬼帝的口令……
至於火種計劃究竟是什麼,尤其最終能否成功,秦長風始終抱著謹慎悲觀的態度……如此眾所周知的計劃,虛族不可能不知道,如此在對方有準備的情況下,一個持續了萬年的計劃,成功的機率能有多少?
只是,御古天帝不是傻子,他堅持自有他的目的,而秦長風也不介意耗費些許微不足道的精力來陪御古天帝走下去。
仙君縱然還不是一言即法旨的天帝,但當眾說出的話也必當是嚴肅的契約。
因此達成條件後,帝峰仙君的法相便漸漸消失,只把烈陽君留在天界,負責進行弦羽天帝一脈的火種計劃。
其實對烈陽君而言,這絕非什麼好差事……如果秦長風想把他坑死在天界,手段簡直不要太多。
事實是隻要他不故意送上門來,秦長風自然沒工夫去搭理他。
但閒極無聊的人卻總是有的,待帝峰君法相消失後,帝楚君就看著烈陽君笑道:“乖徒兒,明知為師和帝峰君不合,你還當了他的狗腿子是什麼意思?”
烈陽君神情複雜道:“師尊有所不知,當年師尊在天界隕……失蹤後,當年的仇家全都找上門來,烈陽幾乎被逼到絕境,只有帝峰君一個人肯出手援助。”
“所以你感恩戴德了?你知道個屁!”
帝楚君嗤笑一聲,冷哼道:“你怎麼不想想,我當年的仇人雖多,但朋友也不少,為什麼找你麻煩和幫你的都是仇人?”
“師尊的意思是……”烈陽君恍然一驚,欲言又止,感到難以置信。
“你的天資雖然在為師看來很一般,但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都屬於數千年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了,所以當個打手還是合適的。”帝楚君露出神秘笑容,點到即止,暗示了很多資訊,但實際上他卻什麼都沒說,而且什麼也都不說了。
就這樣,烈陽君帶著若有若無的疑惑離開。
秦長風略感無語,他敢肯定帝楚君實際上什麼都不知道,只不過是閒來無事就順便挑撥離間而已。
他已消失萬載,烈陽君也跟了帝峰君萬年,而且當初他剛收烈陽君為徒不久就在天界失蹤,實際上還沒來得及傳烈陽君什麼高深的功法神通,也就是說在烈陽君踏上仙君的路上,帝峰君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師父!
如此,烈陽君與他之間的這段師徒名分如今便是名存實亡了,如果真要烈陽君選邊站隊,那結果根本不用多想。
“有這個精力還不如研究一下自己的狀況”,秦長風不輕不重地呵斥了一句,他就看不過人不務正業,而後話鋒一轉,道:“話說當初你究竟是怎麼在終寂詛咒之下保持靈識不滅的?”
如果說一開始只是臨時起意,那到後來,這才是秦長風將帝楚君帶出太初島禁地的最大原因。
受終寂詛咒者,要麼被轉化為虛族,要麼直接寂滅,而他卻在死後靈識不滅,成為既非虛族亦非正常生靈的詭異存在,所以很顯然這是一個超乎於常理的意外,萬古以來都很可能是唯一!
如此一來,秦長風順理成章地推斷,如果解開這個意外背後的真相,是否有可能找到另一外一條解決終極之禍的路?
“我要是能弄清楚也不必被困在太初廢墟上萬年了,所以恐怕還得帝君親自出手,屬下自當全力配合。”帝楚君露出苦笑,並非不願,而是不能,用他的理論來說,這超出了他的天賦極限。
“那就等第一君之戰結束後再說罷。”
這時候,秦長風便不禁暗自感慨自己身邊缺少幫手,諸如此類的事全都要事事親為,自然會影響到修行。
其實他能夠信任的人並不少,只是由於他前進的速度太快,所以周芷若、飄絮等人全都被他遠遠地甩在了身後,除此之外,朝雪都已經開始跟不上他的步伐。
至於玉奴,也是境界不夠只能完成一些修為之外的事,如今唯一能讓他感到在修行上有所幫助的,也只有還在遮天內由聖仙法推演聖字元印的女帝了。
“哎,可惜了界內世界的修行法門差一點就有希望了。”
當無關之人都走後,秦長風望著帝峰君法相消失的地方用手撫摸著下巴,有些遺憾,倘若剛才徹底將之鎮壓了,那還有可能透過將法相吞噬來窺視其中隱藏的道密,結果帝峰君的戰力超乎預料。
千尊仙王之力或許有些誇大,但他自己的天地人三災符籙合一也還沒有完全成功,所以不得不承認這個被天帝親自賜名帝峰的仙君,當真是一名前所未有的大敵。
不過這次即便只是讓他知道世間存在這樣可無限修煉界內精神世界的法門,也是一個不小的收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