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轔轔,日夜不停。
從西夏出發一路向著天山而行,坐在馬車上的李秋水神采飛揚,自從恢復了容貌後,她嘴角帶著的一抹笑意幾乎就沒有再消失過。
“四大惡人都被你派到哪裡去了,怎麼一個都沒見到?”她一雙美眸在秦長風身上打量,似笑非笑的問著。
皇太妃出行自然簡陋不了,這架馬車不但堅固精美,內中更燒著一個碳爐,每隔一段時間就有僕婦進來打理,所以即便是隆冬,車廂裡依然暖氣襲人,稍微厚一點的衣服都穿不住。
秦長風一襲月白長袍,如不是光頭的話,怎麼看都像一個名門公子,此時面不改色的回道:“我讓他們提前去縹緲峰附近打聽訊息去了,畢竟師伯功力驚人,如果咱們去的時機不對,麻煩可就大了。”
李秋水聽了盯著他意味深長的說道:“段延慶這些人利用一番倒也罷了,不過惡狼就是惡狼,獵人再厲害,一不小心也有被反咬一口的危險啊。”
秦長風輕描淡寫的回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罷了。”
“呵呵……”李秋水幽笑了一聲不再說話。
秦長風也沉默下來,想著究竟誰是飛鳥、狡兔,誰又是良弓、走狗……
自從擂鼓山殺了丁春秋後,秦長風就和無崖子同時出發,他自己先到西夏和李秋水匯合,而無崖子則是在蘇星河和函谷八友的陪伴下,直接去往縹緲峰。
與此同時,天山縹緲峰下,四大惡人中的段延慶、葉三娘和嶽老四正帶著虛竹在一片松林中,似乎在等什麼。
嶽老四裹了裹身上的長袍不滿的咕噥道:“四妹,這小和尚究竟什麼來歷,老大要費勁心思的讓我們帶他來這裡?”
葉三娘目光閃了閃,隨之面無表情的說道:“不知道。”
嶽老四無語,就在這時,雪地中奔來一道身影,不但速度極快,更逝如輕煙,腳尖點在雪地,只留下一個淺淺的痕跡,很快就被天空飄落的大雪覆蓋,竟像是踏雪無痕一般。
有如此輕功者,自然是四大惡人中排名最末的雲中鶴,他來到近前後說道:“找到了,果然有自稱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一幫人在聚會,說是要攻上縹緲峰活捉什麼天山童姥。”
段延慶沉聲道:“可見到小女孩?”
“有”,雲中鶴點頭,“裝在一個麻袋中,應該就是老大說的那個,那幫人正準備殺了她立誓。”
其餘三人都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段延慶看向葉三娘道:“帶上和尚,咱們走吧。”
接下來的過程,和原著有些許區別,但結果卻差不多。
在四大惡人的暗中幫助下,虛竹救出了正處於最虛弱時期的巫行雲,然後又看到了虛竹手指上的七寶戒指,隨後兩人亡命奔逃。
等秦長風和李秋水帶著少量西夏武士來到縹緲峰附近時,已是二十幾日之後。
四大惡人自然前來相迎。
說起來李秋水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對秦長風這個徒弟還是不錯的,當初僅僅一封書信過去,她不但將一品堂在中原死傷慘重的事壓了下去,還真讓段延慶在重建的一品堂中擁有了不小的權柄,至於慕容復追求西夏公主的事,也提供了一些便利。
這一世,李秋水似乎已經自感勝券在握,且十分享受復仇的過程,所以一路上絲毫都沒有催促。
馬車在雪地上停下,秦長風先跳了下去,李秋水掀開車簾後,卻不下車。
秦長風無語的挑了挑眉頭,伸過去一隻手,後者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叫了聲“乖徒兒”,笑眯著雙眼,搭著他的手掌走了下來。
老實說李秋水雖然年紀不小,但面板光潔白皙,僅僅在眼角處有幾絲魚尾紋,身材也稱得上婀娜多姿,宛然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美婦……然而秦長風所擔心的是,無崖子會不會把他當成第二個丁春秋?
如果做過了也就罷了,問題是他是真的守住了貞潔啊!
“人呢?”李秋水望向四大惡人。
段延慶用腹語說道:“那小女孩古怪得緊,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讓我們這兩天追丟了。”
李秋水聞言倒也沒有發怒,只是淡淡道:“那還站著幹什麼,還不去找?”
“是!”四大惡人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