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看著她的背影,又道:“但本王答應過上官兄,會照顧你,不讓你少一根毫毛,一直到你出嫁,除了某些特別的事情,你想要什麼盡管說,你我的信箋,如期寄送。”
淚水從上官璃韻的臉頰劃過,冬日的風真疼,像是刀子割在臉頰上。
王爺不知道,大哥當年讓他照顧她,從來不是說的這樣的照顧。
她的心思大哥很早就知曉,她以為,每年的信箋能證明自己在王爺的心裡有一席之地。
可惜這個一席之地,只限於王爺對大哥的承諾。
“璃韻?”
秦止開口,蹙眉看著她。
上官璃韻匆忙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眼淚,背對著秦止笑道:“好的,我還會一直用信箋和王爺報平安的,祝你和王妃都好好的,我和她說了很多話,她是個很好的女子,一個……我比不上的女子。”
後面的聲音變得很淡,卻是她的心裡話。
說罷,上官璃韻邁開步子,逃也似的走了。
大哥,五年了,我總算徹底明白。
這個男人從不是你說的慢熱,他的心,只為他愛的人留。
她真的挺喜歡君令儀的性格。
王爺愛君令儀,她心服口服。
如果可以,她想再見見君令儀,說清楚一切,好好地告別。
可惜,她沒有這個勇氣。
她早已聽說了王妃的事情。
初聽這個訊息,她的心裡有些難受,以取大哥遺物的名義回京,也是希望能見一見秦止。
將自己多年小女兒的心性告知。
她以為,秦止能夠娶一個沖喜王妃在王府,必定也會容許她做個妾陪伴身邊。
可惜,終究是一場夢空。
拿了大哥的遺物,她又要繼續看這亂世的大好山河。
那個做了很久的夢,總算可以徹底地醒了。
……
秦止看了上官璃韻的背影良久,眉頭皺的越發緊。
五年前的那一日,屍橫遍野,黃沙漫天。
上官澤受了重傷,氣息奄奄地躺在他的面前。
上官澤道:“五哥,我這一生最放不下的人就是璃韻,如果我死了,你能代替我成為璃韻的大哥,不讓人碰她一根毫毛嗎?”
秦止未言,上官澤道:“只要到成親就好。”
他的喉中哽咽,吐出一口血來。
秦止握著他的手,道:“好。”
聽著這一聲好,上官澤走了,面帶笑意。
因為一聲好,五年,無論秦止在哪,從未忘記給上官璃韻寄出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