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嚎叫連連,這才知道自己到底是惹了什麼人,好話說盡,他最終願意讓出自己的投票權。
阿三手機振動,他走到角落接通電話,再返回時,面色凝重。
時曜扔掉手裡的鞭子,厲聲道,“說。”
“尚義濂登門拜訪,聽說七爺偷聽到兩人說話,被時老罰跪了。”
時曜心底一緊,立刻大步往出走,邊吩咐道,“派人盯著他,立刻回莊園。”
“asura,時老禁止您和太太碰面,他已放話,若您去見她,他便讓太太跪一天一夜,再讓您領鞭罰。”
“少廢話,立刻回去!”
車隊駛入鍍金大門,經過四處盤查無異常後放行。
正午,蔚藍的天際絲毫沒有下雨的徵兆,時曜拿過後座上的遮陽傘疾步走向花園。
<101nove.a聽到熟悉的鳴笛聲,興高采烈放下手中的花束,和源千雅道了別後向他跑去。
沒過幾天她便是時家的兒媳,和源千雅搞好關系很有必要,最近幾天得知她插花的事後,jessica主動請纓,說自己插花技術一塌糊塗,又找得合適的機會便和她聊上一聊。
急匆匆跑出去,她撐起白色的小洋傘,低頭撫平衣服上的褶皺。
深v紅色長裙搭配細跟鞋,一頭波浪卷發傾瀉而下,精緻的妝容給人高高在上的優越感,櫻桃唇揚起淺淺的弧度,獨屬富家小姐的模樣。
尚芷洛巴掌大的臉上毫無裝飾,日頭過大,身體漸漸有些吃不消,只覺眼前一片模糊,豆大的汗滴滑落,她微微晃動著身子,卻強撐著讓自己打起精神。
整整兩個小時,她開口趕人,而他不走。
盡祈諾為她撐傘的手臂已經完全麻木,尚芷洛瞟他一眼,虛弱開口,“不管你的事,你快走…”
她舔了舔幹裂的唇,只覺嗓子像是著了火,每說句話都像踩在刀刃上。
剛開始她原本以為這人閑著無聊找自己開涮,莊園上下所有人都忙成一團,到處都是招搖過市的紅色,她心裡便有些生悶氣,後來盡祈諾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找她說話,東南西扯硬是拉開她的注意力。
尚芷洛這才對他有了一些別的看法。
尋思怎麼打發時間都是打發,便調侃他是一隻花蝴蝶,在上流社會定是交際花欽慕的物件。
不曾想他一改吊兒郎當的模樣,突然直視她的眼睛道,“表面風流的男人可能內裡更專一,當他遇到一見鐘情的意中人後,便會刻意討她歡心,想方設法的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不知是故意說給她聽還是什麼,尚芷洛將頭扭到一旁輕咳一聲再不理他。
兩人都有些體力不濟,盡祈諾為她撐傘的手不曾晃過半下。
百米處,一道欣長挺拔的身影站在那兒,時曜漆黑的眸逐漸凝上冰霜,劍眉緊蹙,心底一團怒火不受控制在胸膛裡左沖右撞,快讓他窒息。
濃鬱的醋意和發狂的嫉妒讓他瞬間産生了想殺人的沖動,他緊抿的薄唇半晌漾起一味冷笑,握著傘柄的手指突然松開。
他很忙,初入財團有太多不確定因素隱藏在暗處,他只得見招拆招,一步步走穩才能拿到他想要的全部。
包括給她一個安穩幸福的未來。
他知道她為他付出了許多,遠不及自己給她的愛。
昔年他待她及其不好,因為一個烏龍,開始便已經錯過了兩年,而後是半年,他挑釁千門,差點命喪黃泉,只因他想一心尋死,心底滿是對她的愧疚。
原以為可以好好在一起相愛,不料又是三年。
是她主動離開的他,才換回解藥讓他活命。
她還,愛不愛他?
到底愛不愛…
尚芷洛雙手撐在膝上不敢輕易動彈,恍惚的視線投向盡祈諾,見他臉上滿是汗滴,兩手撐傘根本沒空擦掉,便探手拽出一張紙巾輕輕在他臉上撫過。
前者心動,後者,崩潰。
“soe——”
一聲清脆的呼聲傳來,為盡祈諾擦汗的手頓住,尚芷洛睜大眼,機械轉頭,四目相對。
帶著熱氣的風輕輕撫過她細碎的發,她只覺身處在火爐裡,連喘息都艱難。
他寒冷複雜的眼神讓她陡然清醒,尚芷洛不由吞了吞口水,唇角揚起一個僵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