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緩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手按到了桌面上的天劍之上。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魏相,柳明志三十有二,自我持天劍飲血之後,殺不殺一個人還從來沒有這般猶豫不決過。
正如你所說,我三叔一家的事情,始終有你的一份因果摻雜其中。”
可是..........
“還有酒否?”
“王爺稍等。”
片刻之後,魏永再次將一罈酒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請王爺開懷暢飲。”
“多謝。”
柳明志提起仰頭仰頭大喝了起來,三十年的陳年佳釀被柳明志一口氣喝下了大半。
柳明志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跌坐到了椅子上。
“昔年,父皇尚且在世之時,本王從父皇口中陡然耳聞,魏相與童相因為一件政事從而政事不合。”
“敢問王爺說的是何事?老朽與童相的恩怨實在是太多了。”
“關於一統天下之後,對待金國跟突厥人的處置問題這件往事。本王隱隱記得,父皇當時說,童相建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一統天下之後需要斬草除根,而魏相你的意思卻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不知有此事否?”
魏永微眯起眼眸露出了回憶的神色,良久之後魏永微微點頭:“老朽想起來了,卻有此事,當初王爺出使金國歸來,邊關貿易使得我大龍國力驟然增加,當初朝中百官同僚氣勢昂揚,便議論到了一統天下之後的安置之事。”
“陛下心血來潮,便順口說到了此事,並且詢問百官的意思。
同僚們眾說紛紜,各抒己見。
後來便是老朽跟童相兩人的君前奏對了。
童相建議一統天下之後斬草除根,以絕後患,以防止兩國將來捲土重來,再次對我大龍後世子孫行不義之兵。
而老朽建議則是兼愛非攻,集齊百家之長將兩國百姓融入我大龍治下。”
柳明志瞭然的點點頭:“不知魏相為何會有如此諫言?魏相身居當朝宰輔之位,定然是滿腹經綸,應該深受儒家文化之理念才是,為何會諫言出這等與俗世格格不入,且背道而馳的理念呢?”
“王爺,儒家思想本無錯,儒家思想也不止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一言也。
有些文人士子,自以為讀了些許經史子集就目中無人,狂妄自大,卻不知道他們所謂的說法才是與真正的儒家文化背道而馳。
儒,毀就毀在了這些只會咬文嚼字的酸儒,腐儒身上。
倘若這種思想源遠流長下去,終將會有儒生誤國的一天。
自太祖立國之前,五胡亂華。
我漢家血脈早已深入草原,金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