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騫感到奇怪,“什麼公主?”
俘虜說道:“這回,我們是從京口過來的……本來,杜將軍帶著我們,是去京口迎接公主的……”
“等等,公主都在皇宮裡,京口哪裡來的公主?”
俘虜搖了搖頭,“不是,我們所說的公主,是指雙兒公主,當年壽王被殺,雙兒公主流落民間,杜將軍他們一直在江湖上尋找,想奉雙兒公主為王,替壽王與羅將軍報仇……”
“哦……”
羅子騫恍然大悟。
杜淮、陳弘志、賈胖子這些人,都是當年壽王的人,他們這幾年來一直不肯死心,想恢復舊日的地位,並把流落民間的雙兒公主找到,重新確定皇室。
“我問你,雙兒公主,是叫黃仙兒麼?”
俘虜茫然地瞅著羅子騫,又搖了搖頭,“不是啊,我們也不知道雙兒公主名字叫什麼……只不過,沒聽說她叫黃仙兒……”
“哦……你繼續說。”
“是,杜將軍他們,反覆探查,終於查知,原來雙兒公主落到了京口,在一位漁民家裡,因此,大家都異常興奮,拉著隊伍,來到京口迎接公主,然而,等我們趕到京口的時候,卻是撲了個空,據收養公主的漁婦聲稱,公主已經被人劫走了,是一個沒長眉毛的和尚……”
“沒長眉毛……”羅子騫驚叫起來。
他心裡猶如明鏡,這個沒眉毛的和尚,一定就是金景善。
那俘虜眨了眨眼,“對,聽那個漁婦說,就是沒長眉毛,這人既兇惡,又厲害,生生把雙兒公主給劫走了……杜將軍一聽,公主被人劫走了,很是著急,就一路追趕下來,正好,在宋州這裡,遇到一隻人馬,其中還有一個和尚……”
聽到這裡,獨孤丘不禁苦笑起來,“咳,原來如此,他們把給我治病的惠廣和尚,當成劫持雙兒公主的人了……我說呢,為什麼稀裡糊塗朝我們下了手。”
原來是一場誤會。
羅子騫也搖了搖頭,衝獨孤丘笑道:“真是巧合了,你躺在車裡養傷,被他們誤認作是公主……哈哈,有點意思。”
……
獨孤丘對羅子騫說:“看起來,杜淮這撥人,非常討厭,他們死抱著過去的壽王牌位,表面上是忠於舊主,實際上,危害很大,若是讓他們一再鬧下去,局面會越搞越亂。”
羅子騫點點頭,“二哥說得對,這些人,實際上和李師道一樣,都是在造反。”
“嗯,以後遇到他們,不必客氣,該抓的抓,該殺的殺……”
……
羅子騫和獨孤丘合在一處,繼續北上。
自從上次鄆州分別,羅子騫和獨孤丘還是第一次見面,這回共同奉旨討伐李師道,兩個人都很興奮。羅子騫說道:“二哥,李師道給咱們吃過好多苦頭了,這一回,說什麼要好好跟他算算舊帳。”
“對。”
蕭柔泡了些龍涎茶水,給獨孤丘服下,果然,頗見效果,獨孤丘的身體,毒性漸去,慢慢恢復。
……
這天,行軍到曹州附近,天色將晚,尖兵報告道:“羅將軍,前面有戰鬥過的跡象。”
果然,路旁的一片空地上,有無數雜亂的腳印、馬蹄印,地面上有血跡,還有散亂的靴子,折斷的刀槍等物,顯然,此處不久前發生過戰鬥。
曹州,已經是李師道的地盤,此處發生戰鬥,當屬正常,羅子騫猜不透是誰在這裡打過仗,是郭樂?還是李光顏?
再往前走,一處桑樹棵子旁邊,發現了一個受傷倒地的人,此人身穿黑衣,胸部受傷,血流滿地,已經奄奄一息,胡安上前把他拉起來,問道:“你是誰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