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亮,巴藤土司家門前,便來了二十餘名寨子裡的老百姓。
土司門前的哨兵,喝斥道:“土司還沒起來呢,有事呆會再來。”
阿金走在最前面,說道:“土司不是命令我妹妹進府麼?既然你們不讓進,那我們走了。”
別的幾個百姓,也亂紛紛地嚷道:“讓我們送米油到府裡,怎麼又不要了?不要了最好,那咱們回去吧。”
哨兵一聽,趕緊轉了口風,“別走,別走,誰知道你們來得這麼早……趕緊到府裡的前廳候著,我們馬上去通報土司老爺。”
一群人,有男有女,忽拉拉湧進了土司的府裡。
人群裡的女孩兒,是蕭柔和葉飛虹,她倆穿了查巴寨人常穿的黑衣,戴了頭帕,用紗巾蒙了大半個臉,只露出一雙眼睛,乍看上去,也分辨不出是什麼模樣。
土司寬大的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兩個掃地的僕人,在打掃庭院,這一行二十餘人,腳跟著腳,湧進前廳。
阿金有些緊張,悄悄對草上飛說:“巴藤土司的護法,很厲害。”
“哼,不是吹,閉著眼睛也能捏死他。”
過了片刻,一個黑衣護衛走進來,對蕭柔和葉飛虹說道:“你們倆,跟我來。”
蕭柔和葉飛虹低著頭,垂著眉毛,跟著黑衣護衛走出門外,那護衛色迷迷地上下打量兩個人,嘴裡不乾不淨地調侃,“嘖嘖,幾年不見,出落得這麼漂亮了,喂喂,把臉上的紗巾拿下來。”
兩個女孩子沒理他,只顧低著頭匆匆往前走。三個人來到後院,一間寬大的石屋前面,護衛酸溜溜地說道:“呶,到了,教主在裡邊等著呢,快去吧,嘿嘿,你們倆,這回要享福了,有樂子了……”
蕭柔毫不猶豫,伸手便推開了房門。
屋裡,瀰漫著一股汙濁的怪味兒,象是草藥,又象是腐臭,她不禁捂住了鼻子。
一個衣衫不整,敞著懷的中年男人,從裡屋拖拉著鞋子走出來,看見兩個姑娘,嘻嘻一笑,臉上盡是蕩意,說道:“這麼早啊,知道本教主正寂寞……嘿嘿,把門關上,把門關上。”
蕭柔一回身,將屋門關上,並插好了門閂。
那男人也不客氣,過來伸手便要拉葉飛虹,葉飛虹一閃身,躲到一邊。
“別跑啊,小姑娘,把臉上的紗巾拿下來,讓本教主看看。”
蕭柔拿眼睛掃了這人兩眼,見此人面色黝黑,筋骨強壯,手腳靈活,顯然武功不弱,她開口問道:“你是越人還是漢人?”
“老子是神仙,”教主傲慢地揚起腦袋,“你們倆,把本教主給伺候好了,我讓你們倆跟著我,得道成仙,長生不老,咱們到仙人洞府裡……”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去揭蕭柔臉上的紗巾。
蕭柔往旁邊一閃,自己把紗巾摘下來。
“哎喲喲……”教主看見蕭柔漂亮的面容,登時眼睛變亮了,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蛋,口裡差點流下哈啦子來,一臉邪意,“怪不得,人家都說阿金的妹妹長得好看……”
蕭柔打斷他,不動聲色地問道:“教主,我先問你件事。”
“好,你問,你問。”
“你是三尸教的教主嗎?你們的教址在哪裡,有多少人,平時都做什麼?”
“嘿嘿,你問這幹嗎?”
“你不是想讓我們總跟著你嗎?有些事,當然得問清楚,否則,我們也不會跟你去。”
“嗯……小姑娘好奇心倒不小,告訴你們,三尸教乃是天下最厲害的第一大教,人人有仙法庇佑,本教主呼風喚雨,撒豆成冰……來來,先讓我香一個……”
他湊過來,伸出大嘴岔子,便往蕭柔的臉上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