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湛心下雪亮,顯然,徐崇盛已經起了敵意,所謂“請自己喝一杯”云云,只是想把自己引到敵營,抓起來,然後殺頭。
你以為我傻麼?
歐陽湛朝徐崇盛拱了拱手,“徐兄,喝酒麼……改日再說,今天咱們來到這裡,是來會姑娘的,哈哈,我看,還是先享受琴瑟之樂的為好,聽說,他們這裡的姑娘,個個漂亮而且能歌善舞……”
“對對,”那年輕人湊上來,“客官,我們這兒新來了個最好的姑娘,才藝雙絕,美貌無雙,請您跟我去瞧一瞧,如何?”
他和歐陽湛一唱一和,配合得倒挺默契。
剛才還大打出手,現在成了搭檔了。這……多少有點滑稽。
這時候,門簾一挑,草上飛提著個茶壺走進來,滿面堆著假笑,給徐崇盛徹茶。
卻見站在徐崇盛身後的那個大頭隨從,目不轉睛地盯著草上飛。
黃綠『色』的茶水倒進白瓷茶碗裡,泛起泡沫,徐崇盛端起茶碗,正要喝茶,突然那個大頭隨從喝了一聲:“等等。”
徐崇盛一愣。
那大頭隨從邁步上前,從徐崇盛手裡奪過茶碗,重新放在桌上,用眼睛瞪著草上飛,喝問道:“你到底是誰?”
草上飛見他奪下茶杯,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原來他給徐崇盛沏的茶水裡,暗地裡加了“佐料”,如果徐崇盛喝下,立刻中毒,不死也得暈過去。
現在,詭計被識破,草上飛臉『色』驟變,後退一步,沒有回答那隨從的話,但是,此時屋裡的氣氛,已經變成十分緊張。
徐崇盛開始邀請歐陽湛“喝酒”,雙方已經互相敵視,只是還未撕破面皮,現在,“毒茶”一『露』餡,馬上劍拔弩張,殺機陡起。
徐崇盛“噌”地一下站起身來,瞅瞅草上飛,又瞅瞅歐陽湛,嘴裡喝道:“來人啊。”
話音未落,歐陽湛和草上飛同時搶先動了手。
草上飛手快,舉起手裡的茶壺,朝著徐崇盛砸過去,但是那個大頭隨從,抬足往前一跨,只見人影一閃,右臂陡伸,一下便將茶壺抄在手裡。
這一下,把旁人都給驚得一愣。
茶壺飛砸過去,速度極快,若是伸拳抬腿,把壺給擋住,並不稀奇,但是,必將造成壺體破碎,茶水濺得四處都是,這個大頭隨從出手奇快,拿捏極準,一下抓住茶壺的把手,順勢將壺撈在手裡,茶壺裡的水一點也沒濺出,這力道的猛與柔,結合得讓人歎為觀止。
好俊的功夫。
草上飛禁不住喝了一聲:“好。”
一邊喝彩,腳下可沒閒著,縱身一躍,伸拳向著徐崇盛打過去。而旁邊的歐陽湛同時動手,飛腿踹向徐崇盛的腰裡。
屋裡,剛剛安靜了一會,便又展開了劇烈打鬥。
徐崇盛大吼一聲,一把抓住了歐陽湛踹向自己的右腿,用力一掀,將歐陽湛掀翻在地。
“稀里嘩啦——”歐陽湛的身子撞倒了桌子,桌上的茶具之類又一次摔落到地上。
草上飛打向徐崇盛的那一拳,被大頭隨從給接住了,那大頭隨從身子矮胖,動作卻是極為靈活,象陀螺似的一轉,已經擋在草上飛和徐崇盛的中間,右臂一抬,手持著那把茶壺,壺嘴正磕在草上飛的臂肘上。
“哎喲——”
草上飛一聲驚叫,右臂立刻痠軟。
原來,茶壺嘴又磕在了他的“麻筋”上,這地方碰不得,一碰便整條手臂麻癢痠痛,再不能用力,就如廢了一般,得過一會才能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