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羅子騫呆若木雞。
下面的屋子裡,袁七娘和李師道摟抱在一起,一邊親呢,一邊調笑。
這個前兩天威風凜凜,鎮定自若的“袁將軍”,此刻象是一隻溫順的小貓,在李師道的懷裡柔若無骨,輕聲撒嬌。
李師道斜倚在床榻上,用手撫『摸』著袁七臉的臉,呵呵一笑,開口說道:“這兩天,辛苦你了。”
“將軍哪裡話,為您奔波,是應該的。”
袁七娘的聲音慵懶而輕柔,透著無限的媚意。
李師道歪過頭去,在袁七娘粉嫩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然後坐起身來,拿起旁邊案几上的茶水,喝了兩口,問道:“還算順利麼?”
“託將軍的福,一切順利,”袁七娘也坐直了身子,用手理了理頭髮,笑『吟』『吟』地說:“會場上抓了個『奸』細,還打了個小仗,把王乾的人馬給擊退了。”
“哦?還打仗了?”
“沒什麼,一場象拍蒼蠅似的小仗而已……不過我倒是在打仗的時候,發現了幾個人才,將來,咱們起事的時候,都是有用之才。”
“那好啊,”李師道有些興奮,拍了拍袁七娘的腰肢,“你真能幹。發現了什麼樣的人才啊?”
“嗯……有個叫做孫霸的,是太湖飛魚幫的頭領,領軍作戰,頗有才幹,而且這人武功高強,機敏忠誠,將軍,這種人才,可以重用。”
“好的,我一定重用。”
……
伏在屋頂上的羅子騫,滿肚子的不是滋味。
下面的屋裡,李師道和袁七娘的親呢,被他看了個滿眼,倆人親密纏綿的情狀,不禁讓人臉紅耳熱。
而羅子騫心裡卻不只是好奇,他覺得……有點酸溜溜的難以言表的複雜感受。
袁七娘……
她是李師道的老婆麼?肯定不是,據說,李師道是高句麗人,夫人另有其人。
那是他的什麼人?小妾?情人?相好?
其實,不管袁七娘是李師道的什麼人,都和他羅子騫毫無干係,八杆子也打不著。
更犯不著“吃醋”。
但是,有些個感覺,是不由自主的,也是揮之不去的,也難以用道理去解釋。
羅子騫搖了搖頭,心裡笑話自己,“我怎麼了?袁七娘怎麼做,與我何干?難道,就因為她追求自己,送自己玉佩,就……對她心有所動了麼?”
不會,絕對不會,我根本沒對袁七娘動心。
可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酸楚感?
是因為她在李師道面前“舉薦”自己?
似乎也不是。
想了一陣,羅子騫找到了一個解釋:“袁七娘其實是個有本事的人,難得的女將軍,自己對她的好感,實際是佩服她的才幹,覺得這樣一個智勇雙全的女將軍,卻去做了李師道的情人小妾,可惜了。白瞎了。”
好象是想明白了。
羅子騫鬆了口氣。
確實是可惜了這樣一個難得的女中將才。
但是羅子騫轉念一想:“袁七娘能怎麼辦?她不做李師道的情人,就得不到現在這樣的地位了,更加無從發揮自己的才幹。”
女人之不幸!
……
羅子騫正伏在屋頂上胡思『亂』想,忽然下面的李師道坐起身來,拍拍袁七娘的肩膀說:“你先回避一下,客人就要來了。”
“好的,”袁七娘攏了攏頭髮,站起身來,邁著嫋嫋婷婷的步子,向旁邊的裡屋走去。
重要的客人?
房頂上的羅子騫聽得明白,愣了一下,什麼重要客人?
忽然,他明白了,袁七娘之所以匆匆忙忙從梁山盛會上趕回來,是因為李師道這裡,來了重要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