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騫甦醒過來。
他發現,自己和蕭柔,仍然在魚網裡。
兩個人的身子,被網緊緊包裹著,緊貼在一起,魚網外面,又有數道繩索,把兩個人象一隻大棕子一樣,捆得結結實實,斜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被人生擒了。
這是一間廂房。
應該是李記燒鍋院角的那一間。
身子被捆得太緊,難以動彈,羅子騫努力扭轉脖子,向四周打量。
屋裡沒人。
敵人呢?
這時候,蕭柔也醒過來了,她動彈了一下身子,發現和羅子騫一起被緊緊捆縛著,驚叫了一聲。
“別怕,”羅子騫輕聲安慰她,“咱們想辦法解開繩子。”
“嗯。”蕭柔的頭,靠著他的肩膀。
“都怪我,一時馬虎,沒忍住,就闖進屋裡去了,”
羅子騫一邊說,一邊試著活動手腕,但是繩子綁得很緊,兩個人幾乎一動也不能動。
他又試著用嘴去咬腮邊的一根網線,咯吱吱一陣啃咬,終於把線咬斷了。
羅子騫心裡高興起來,“蕭柔,你別急,我慢慢咬,一定能救你出去,別怕。”
“我不怕,”蕭柔的腦袋伏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羅子騫,能跟你在一塊兒,我什麼也不怕,死也不怕。”
“別瞎說,咱們死不了,他們這點三腳貓的手段,就想把咱們治住,還嫩了點。”
蕭柔說道:“這時候了你還吹牛……敵人是誰?”
“我不知道,”羅子騫不顧得再和蕭柔對話,繼續用牙去咬網線。
魚線結實,啃得牙幫子疼,剛咬斷第二根魚線,門口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好幾個手裡拎著刀劍的大漢,走進屋來。
其中一個身穿道袍,頭戴道冠的中年人,走上來踢了羅子騫一腳,“你『奶』『奶』的,你屬老鼠的嗎?還想把網給啃開。”
“屬老鼠的怎麼樣,剛從你『奶』『奶』的被窩裡鑽出來,生了你爸爸。”羅子騫的嘴上可不能服輸。
“咣,”腦袋上又捱了一腳,踢得羅子騫頭昏腦脹,差點又暈過去。
羅子騫看見,自己和蕭柔的青蕪刀、七星劍,都拎在這幾個人的手裡,這些人面相兇惡,橫眉立目,可是一個也不認識。
“你們是誰?”
穿道袍的道士,用鼻子哼了一聲,沒有回答羅子騫的話,惡聲惡氣地對他說:“姓羅的,爺爺本該把你一刀宰了,可是長官讓問你一句話。”
“什麼話?”
“那封信,你看了沒有?到底答應不答應。”
羅子騫心裡明白了,果然不錯,和自己心裡預料得一樣,這些人,就是“寄柬留刀”送恐嚇信的人。他們的主子,不是李師道,就是王承宗。
他想搞搞清楚。
“聽見了沒有?”旁邊一個惡漢吼道。
羅子騫費力地揚起脖子,朝著那個道士說:“那封信,我看了。”
“直接說,到底答應不答應?”
“你先把你的長官叫來,我有話對他說。”
“放屁,你再耍嘴皮子,我把這小妞的衣服剝了,哥幾個玩玩兒。”
那道士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摸』蕭柔的臉。
蕭柔嚇得往旁邊躲閃,但是魚網捆得結實,躲無可躲,她猛然尖叫起來。
羅子騫也急了,自己捱打挨殺,都無所謂,但是可不能讓蕭柔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