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良對獨孤丘和羅子騫說:“獨孤兄弟,羅兄弟,還得麻煩你們辛苦一下。”
“中丞這是說的哪裡話,如今軍情如火,我等萬死莫辭,何來辛苦之詞?”
張子良笑了笑,“眼下天『色』將晚,我若揮師返回京口,必然經過苦戰,才能破城……”
“你是說,我們先行一步,奪下城門?”
“對,羅兄弟本是李錡身邊的心腹愛將,回城沒有阻滯,趁其不備,奪門堅守,待我率大兵殺到,一舉破城而入。”
“沒問題。”
羅子騫和獨孤丘,剛剛在湖州城,採取的就是這個策略,因此輕車熟路。
日影西斜,天將黃昏,羅子騫和獨孤丘兩騎快馬,重新上路,馳往京口。兩人快馬加鞭,等趕到京口城下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了。
城門關閉了。
羅子騫馳馬徑到城下,向上喊道:“開門,我是羅子騫。”
如今,京口全城,羅子騫的名頭,分外響亮,自從那回“鷹揚校軍場”比武以後,他獲得挽強第一,連升官職,正是炙手可熱,全城軍民,無不知曉。
城門上的守軍也認識他,向下喊道:“是羅指揮使回來了,請稍等,我們馬上請示長官開門。”
羅子騫把那柄一尺多長的青蕪刀,暗暗吞在袖口裡。
“吱呀呀——”沉重高大的城門,慢慢推開了。
羅子騫催馬進入城內,他拿眼睛掃視四周,發現除了開城的幾個小兵,守城兵馬,都在城樓哨所裡,並沒出來。
很好,只要控制住這幾個小兵,就成功了。
他剛把短刀翻出袖口,忽然獨孤丘向他示意了一下。
有情況!
羅子騫向城裡看去,不由皺起了眉頭。
只見一隊兵馬,約有三十餘眾,沿著大街,朝城門這邊走過來。
他們是誰?巡城的麼?
糟糕,怎麼來得這麼巧?
羅子騫腦子轉得快,他迅速衡量了一下形勢,此時,若繼續硬奪城門,必定躲不過那隊巡邏兵馬,若是形成混戰,驚動大軍,事情就危險了。
只能暫且躲開。
他朝獨孤丘使了個眼『色』,騎馬緩緩走向城內。
那隊人馬,迎面走來,前面一員騎黑馬的將領,手裡持一柄銅槊,膀大腰圓,神『色』威武。
裴行立!
從那騎馬的身形,和手裡的銅槊,羅子騫和獨孤丘都認了出來,這人正是李錡的外甥,裴行立。
這個人也是一員猛將,勇冠三軍,武藝高強。
跟他走個頭碰頭。
真是冤家路窄。
羅子騫悄悄對獨孤丘說:“快走,躲開他。”
此時天『色』將晚,視線昏暗。兩個人低著頭,想繞路躲開。
但是,那裴行立眼尖,卻已經認出他們來了。
“喂,那不是羅郎麼……獨孤郎,你也在,二位留步,我正有事找你們。”
壞了。
還是被他發現了。
而且……聽他的話口氣,似乎有些不對勁。
羅子騫心念電轉,心裡想道:“今天看樣子是躲不過去了。這個姓裴的,早晚也是禍害,有他在李錡身邊,就如同李錡有一條老虎,隨時保護,索『性』,一不作,二不休,不如趁早除了他。”
他扭頭向獨孤丘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