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訊息,左儀立即找了程宣,去東南書院找人的衙役沒能把人帶回來,說是老院長正在找程公子說話,他被直接擋在了外面。
東南書院的老院長曾是翰林院學士,在京中不算個了不得的大官,在這窮鄉僻壤,卻是個了不得的寶。
且東稷縣每次科考的學生多半出自他的書院,所以在這裡的威望更是比他這個縣令還高。
“老院長曾與岐國公有過一些交情,大人倒是可以拜訪一二。”
宮文柏曾在翰林院見過幾次老院長的資料,是個德高望重之人,東南書院自建立八年以來,出過不少人才。
“見什麼見,那是我爹的交情,跟我有什麼關係,老子最討厭跟人虛與委蛇。”
程宣有功名在身,怎麼會在東南書院貓著,這才是左儀眼下想到的問題。
送還髒銀時那堆公文裡有一則提到程宣出京是查案,京中的意思讓他在必要時幫程宣一把,所以宮文柏當初點頭幫程宣,是因為知道有這一茬。
查案在東南書院貓著,肯定那裡頭有問題,這時候情況不明就去攀交情,左儀又不是沒事幹。
“眼下如何辦?”宮文柏沒堅持,左儀的腦子在京城鍛鍊了二十餘載,對任何事看的都比他透,這也是他肯放下一切跟隨的原因,因為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幫他查明當年的事。
左儀抄著手,“不如何,訊息咱們已經知道,但缺少證據,除非程宣那邊能找到當年科考時見過魏永長的人,兩廂一對峙,立見真假。”
想法很不錯,只是程宣也說了,當年魏永長入京科考住的是獨門獨院,給人家看門的,往來並無幾人,能對他有印象的,更多是在殿試上的幾位。
可總不能請皇帝陛下親自認人吧,不切實際。
“既然不能從此下手,那...”
宮文柏想到了嫁衣,魏江身上有這麼個大秘密,假設賈香芹知道這個秘密,以此要挾魏江,所以魏江才不得不許下承諾娶她為妻,只是魏江用了一招拖延之計,這次回東稷縣不出意外的話,就得兌現承諾。
“還記得任揚綁過賈香芹嗎?”
左儀嘴角揚了揚,“他應該也察覺到了,可惜命不好,先一步被莊峰下手,不過以各人口中任揚的脾性,早晚也會被魏江干掉。”
“大人,請注意身份。”
宮文柏蹙眉,“如此一說,魏江對賈香芹下手是有動機,只是賈香芹死的時候,他並未到東稷縣,所以是魏家?”
左儀搖頭,“不像,魏老爺應該沒那個膽子。”
但肯定做了什麼。
“事到如今仍不知誰是兇手,這案子比上一個可難辦多了。”宮文柏沒想到一個寡婦的死會牽扯出這麼多秘密,冒名頂替官員,可那不僅僅是死罪。
左儀嘆了口氣,一副今日份耐心用完的蔫吧樣兒,“來龍去脈知道了個大概,這件事會多少好辦點,等程宣來了看他怎麼說,如今急也急不來,要是有人看見那晚誰去了賈香芹家就好了。”
程宣是在一個時辰之後才到的縣衙,他面色不是很好,也不知跟老院長談了什麼。
“叫我來有什麼事?”
去找的衙役沒見到,程宣到現在還不知道左儀找到東南書院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