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間府,河東酒樓二樓。
挨著廊柱的酒桌旁,氣質高冷俊酷的黑使神色惆悵的押了一口酒,看了一眼對面身形普通,長相普通,逼格滿滿的白使,沉聲道:
“老白,這菜鹹了!”
“嗯。”
“這酒勁道也不夠,一定兌水了。”
“嗯。”
“老白,這酒錢咱們還給麼?”
“大宗師何時受過這種委屈?掀桌子吧!”
本使是那種撒潑耍賴的人麼......黑使沒好氣瞪了白使一眼,岔開話道:
“一個月前,五大長老之一的魔長老反出了修門,並帶走了一個法器師,成立了魔門。”
白使大吃一驚,悚然站起:“魔長老成立了魔門?難怪此前我每次回修門述職,見到他就極為不適,本以為是我倆功法相沖突的原因,原來魔長老早就與修門敵對,想自立門戶。”
黑使頜首:“我與你一樣,看到他就覺得一股子陰冷氣息索然周身,很不舒服,修門中其他人大多也有同感,可當初大家都不以為意,沒想到他說走就走。
“他離開前,高調宣稱,修門聯盟已經過時,裡面的修士們看不到晉級更高境界的希望,蹉跎百年後最終只是老死,他要改變,他要成立一個新的組織――魔門,取代修門聯盟。”
“他這麼做,難道不怕修門長老團齊出,清理門戶?”白使一肚子疑惑。
黑使拎著酒壺悶了一口,搖頭嘆道:“不怕,也不知他修了什麼功法,另闢蹊徑入了半聖,眼下實力已與另外四大長老聯手的實力相當,一時間,我們並沒有什麼辦法制他。”
“如此說來,他與另外四大長老打過?”
黑使點頭:“打過,不分勝負。”
“那怎麼辦?”白使眉頭一皺:“我們修門的宗旨是約束世俗中的高修為武者,讓世俗平衡運轉,一切皆按照天意執行,這魔門,單聽名字就不是什麼好組織......會不會破壞修門中人不得干擾世俗的約定?”
黑使點點頭,表示這種可能性很大,同時氣憤無處發洩,揮掌重重拍向桌面。
嘭.....的一聲,桌面輕微顫抖了一下。
不遠處,正好奇觀察著兩人的小二,心兒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一句“客人輕點,菜雖鹹,酒雖酸,但拍壞了桌子可是要賠的”憋在喉嚨裡,轉了幾道,最終艱難的嚥了下去。
他覺得黑衣人不太好惹,這話說出來有可能會捱揍。
這時,忽聽樓下轟...的一聲,整座酒樓輕微震動了一下,小二連忙跑下樓去看,卻見一樓挨著廊柱那張桌子,莫名其妙碎成了粉末。
桌子旁,掌櫃與一樓食客等人,正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呼~
小二嚥了口口水,害怕的望了二樓一眼。
掌櫃是個有修為的武夫,伸出手掌,輕輕撫在桌子碎末上,默默感受了一下,喃喃道:
“很強!”
很強是多強.......眾食客暗暗心驚,卻沒有人出言詢問,紛紛結賬,匆匆離去。
這飯,危險,不吃也罷。
二樓,拍完這一掌後,黑使稍稍平復了內心的不忿,繼續說道:
“我其實不擔心魔長老與修門作對,只恐他會籠絡俗世間新晉宗師,加入他的魔門,另外,他帶走的法器鍛造師,最近剛研究出新一代聯絡法器,是眼下的修門法器升級版,老法器擁有的功能,新法器都有。另外新法器還有儲物功能和一定的防禦功能。
“這麼好的法器,大家無緣無故的就失去了使用權,你說氣不氣?!”
嘭!
黑使越說越氣,用力握拳,又是一拳捶了下去。
這次,桌子仍安然無恙,酒樓再次振動了一下,比之前幅度更劇烈。
仿如地震來臨,還留在一樓的掌櫃晃了一下身軀,險些摔倒。
“這內氣渾厚程度,以及將力量控制在一個很小範圍的能力,必是大宗師無異......河間府何時來了個這樣的高手?嗯,莫非是二樓那個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