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死了嗎?你們看清楚了?”
“好像是雷老闆,我也沒看見人,但肯定是死人了┈┈”
“太可怕了,聽說原來這裡就死過人,反正我以後是不來了┈┈”
經望川穿過人群,徑直來到會所的門口。他沒有理會議論的眾人,繼續邁步向會所內的小樓走去。
“對不起先生,這裡是私人會所。您不是這裡的會員,請您馬上離開。”一個保安擋在經望川的面前,禮貌卻不容置疑的說道。
“閃開,我們是警察。”傅戎沒等經望川開口,便一把將擋在面前的保安推到一旁。他揮舞著手裡的證件,氣勢逼人。
經望川一怔,腳步微頓,隨即便沒有多做理會,跟著傅戎繼續朝裡面走去。
“我們是警察,人在哪裡?”一進大廳,傅戎便搶先開口問道。
“在東區的雅鑑齋,那裡是雷總的專屬房間。”一個領班模樣的年輕男子迎了上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之後繼續開口說道:“人是客服小姐發現的,我已經進行了確認。目前除了我們兩個人,沒有其他人再進入過現場。”
“很好,馬上帶我們過去。”傅戎裝模作樣的說道,腳下不停,繼續快步朝裡面走去。
經望川跟在傅戎身後,一邊打量著四周的佈局,一邊從身後的腰包裡取出一副橡膠手套帶上。他的眉頭微蹙,這間會所裡面的裝修很雜駁,給人一種混亂的侷促感。既有西式的粗曠,也有中式的典雅。總之,這裡面的設計品味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東區的走廊很長,約有近兩百米左右。雷斌的雅鑑齋便在這走廊的盡頭,是一間中式庭院風格的大開間,面積大概有一百五、六十平米。房門敞開著,房間正中擺著一張巨大的茶桌,左右兩側各有兩張同樣巨大的紅木高背沙發。
一箇中年男人斜靠在左側的沙發裡,額頭低垂,雙手搭在兩側的扶手上。雙腿伸直,雙腳交疊在一起。遠遠看去,似是小憩一般的恬淡安詳。
傅戎和領班的年輕男子在門口停住,沒有繼續向裡走。而經望川一邊打量著室內的佈局,一邊獨自越過二人,緩步走進了現場。
這個舉動另一旁的領班略感疑惑,這個看上去像是副手的年輕人難道才是此次的主導?怎麼看上去還是一個外國人?他扭頭看向身旁略顯不安的傅戎,終究沒有開口詢問。
經望川掃了一眼四周,便徑直走到了雷斌的屍體旁邊。他俯下身在雷斌的頸動脈處摸了摸,隨即又翻開雷斌的眼皮觀察了片刻。稍後他直起身,雙手抱在胸前,上下仔細打量起來。
良久,經望川發出一聲輕呼,“咦?”他用手指夾起雷斌的一縷頭髮,輕輕地在指尖捻動起來。隨後鬆開髮絲,將手指湊到自己的鼻端輕嗅了起來。
“有意思,”經望川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輕聲嘟囔了一句,便再次俯身,視線延著軀幹向下檢查。隨後他慢慢轉到屍體背後,雙手搭在屍體的雙肩,將屍體向前一點一點的推離了椅背。
“傅戎,過來幫我一把。”屍體和椅背之間的間距有限,觀察起來很不方便,經望川低著頭喊了一句。
“那個┈┈,那個你還是自己來吧,我有點兒頭暈。”傅戎微弱的聲音傳來,似是在走廊幾經迴旋之後才傳進屋內。
經望川聞聲有些意外,他氣惱的直起身看向門口。隨即,他便愣在了那裡,門口只有那個同樣表情錯愕的領班,而視線所及範圍之內,傅戎已然消失不見。看到經望川投來探尋的目光,那個年輕人伸手向身旁指了指。
“傅戎,你是法醫?不會到現在還沒見過死人吧?趕緊過來幫忙,不然回去直接開除!”經望川開始變得焦躁,不覺提高了嗓門。
“那個┈┈,那個死人有外傷嗎?我,我有點兒不舒服,真的,發生的很突然,但我想我歇幾天就會好。”傅戎沒有露面,聲音依舊是斷斷續續的艱澀。
經望川眼前浮現出一個即將溺水而亡的人,他不禁有些遲疑的問道:“你不會也是一個“病人”吧?你是怎麼拿到法醫學位的?你還有什麼隱瞞我的事情?”
門外的傅戎像是在掙扎,半晌他才猶疑的說道:“我的學位肯定是真的。當理論基礎達到一定的高度,也可以透過中間介質做出正確的判斷。少爺,我們還是趕緊撤吧?一會兒警察可就來了!”
“啊!?”門口的年輕人發出一聲驚呼,“你們兩個是什麼人?居然敢冒充警察?”
“什麼人敢冒充警察!?”走廊裡又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來,讓我見識見識,到底是何方高人?”
隨即,一陣密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經望川嘆了口氣,無奈的將雷斌的屍體依照原樣放好。他轉向門口,一個面容冷峻的中年人正站在那裡,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片刻之後,男人扭頭問愣在一旁的領班,“你是這裡的負責人?牆角那個胖子和屋裡的這人也是一夥的?他們是什麼時間進來的?進去多長時間了?你是什麼眼神兒?什麼時候我們刑警隊都有錢聘請外國專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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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班被中年人的連番問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是這裡的領班,我以為那人是少數民族,我┈┈”
“好了,你不用說了。小劉,給這位領班先生做筆錄。小王、小趙,把這兩個冒充警察的傢伙給我拷起來。讓法醫和痕檢組的人抓緊時間勘查現場,找個人帶我去監控室,順便再把這裡的經理找來,我要親自問話。”中年人一副雷厲風行的做派,說完,他再次看向屋內的經望川,“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派人把你抓出來?”
經望川聳聳肩,邁步走向門口。他摘下手上的橡膠手套,雙手舉起,擺出一副配合的姿態。正欲開口說話,卻見旁邊那位年輕的領班也舉起一隻手臂,“警官同志,我能先說兩句嗎?”
“你要說什麼?”中年人有些不耐的問道。
“那個,那個我們經理就是屋裡的那位雷斌雷總。還有就是,這裡是私人會所,沒有安裝任何攝像頭,內外都沒有,所以自然也沒有您說的那個監控室。那個,我說完了。”
周圍響起幾聲輕笑,中年人聞言也是一愣,“笑什麼?趕緊抓緊時間幹活。好了,你去做筆錄吧。”說完他再次看向經望川,“你也有話說?”
“是的,先生。我是一名私人調查顧問,外面的那位先生是我的搭檔。我們也是受人委託,最近一直在調查這位雷斌先生。今天也是事發突然,所以才進入現場先行勘察。您看,這間屋裡鋪的是長絨地毯,我也帶著手套,並未破壞現場的任何痕跡。所以,您不能以妨礙司法調查的罪名逮捕我們。”經望川不緊不慢地說道。
“私人調查員?還顧問?真是笑話,你是剛從國外回來的吧?我告訴你,我國刑法規定,任何民間機構都無權介入刑事調查。所以你的那一套說辭在這裡不適用,我沒時間跟你解釋,小趙,趕緊把他帶下去。等回到隊裡再審,其餘人都給我動起來。”中年人說完便邁步進屋,將目瞪口呆的經望川晾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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