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此時道:“找了很多古玩鑒定專家,琉璃廠和潘家園的大師傅都來過!”
莫邪嘿嘿笑了兩聲,道:“有錢難買心頭好啊!如果這是一幅假畫,八千萬我也認。”
“哈哈,莫公子真是愛畫之人,古玩字畫這些東西就是這樣,在喜歡的人看來,千好萬好,不喜歡的人,感覺用來擦屁股都嫌不舒服。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莫公子,這幅畫不真,或者說是贗品,我帶人來看房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最後都因為價格沒有成交,後來瞭解了一下,就是因為這幅畫。
如果這幅畫是真品,房子應該很容易賣,不要說八千萬,一億八千萬也有人願意要,但是,所有看過房子的人,最後都認為這幅五牛圖是贗品,所以房子才會留到現在!”
“哦?那些人怎麼就認為這是假貨?我看這幅畫的就很不錯。”莫邪好奇的問道。
中介笑呵呵的道:“這個太容易了,畢竟五牛圖很出名,別的不說,去故宮博物館求證一下,就知道這幅肯定是假貨!”
莫邪無語,就因為故宮博物館中的五牛圖是真品,這幅就是假貨?這是什麼邏輯?什麼時候古玩能夠這麼鑒定了?
“當然,這麼鑒定草率了點,但是,不可否認,這是最快捷的方法,再說,這幅畫的問題多了,比如說年代,這幅畫的年代做多不過一百年!”中介再次爆料。
莫邪不停的點頭,對於中介說的這些,他都認同,不過,中介可不這麼認為,他認為莫邪根本不信他說的話。
“不信?這幅畫我做過碳十四年代鑒定,這樣你還不信?其實不對勁的地方多了,比如這幅畫沒有任何損傷,還有,這裡,看到沒有,居然有作者的落款,要知道,真品五牛圖可是沒有作者落款的。”
中介滔滔不絕的說著這幅畫的缺陷,只要稍微懂點古代書畫的人,都能夠看出這幅畫的很多破綻。
莫邪慢慢的皺起了眉頭,這個中介還算有點水平,說的也很對,比如這幅畫上面確實沒有損傷。
一千多年下來,居然沒有蟲吃書咬,這是很難做到的,但是,誰說這畫軸也儲存了一千多年?
莫邪鑒定的很仔細,他自然知道,這幅畫的裝裱時間,絕對不過一百年,所以他相信中介說的是真的。
“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麼,畢竟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當年的韓滉做了兩幅五牛圖,這一副更加滿意,所以留了款,而另外一幅則是意外流落民間的,而這種可能還很大,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看上這幅畫。
但是,看上了,仔細鑒定之後,就會現更多的破綻,比如上面的收藏印,這些根本經不起推敲,全是樣子貨!”中介嘆息道。
他也懂點字畫,當時看到這幅畫的時候,心中也充滿了驚喜,以為自己即將撿漏,但是,很快這股驚喜就被澆滅了。
這幅畫有著太多不對的地方,比如裝裱,比如收藏印,比如落款。
“裝裱的年代不對,落款不對,收藏印、題跋和詩都不對!”莫邪看著這幅畫,分析著可能的情況,感覺這些確實不對。
雖然不對的地方很多,但是有一點中介說對了,那就是韓滉可能畫了不止一副五牛圖,因為牛馬等家畜很不容易畫,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前功盡棄。
據說,一次韓滉與友人談論繪畫之事,友人問道:“近來論畫者談及驢、牛和馬,皆認為是常見之畜,最難狀貌圖形,不知吾兄有何高見?”
韓滉稍加思索後回答說:“此話有一定道理,因牛馬都是人們熟悉的家畜,平所常見,畫家稍有不慎,或者偶有誤筆,人們就能現,所以一般畫家都不涉及此類題材。”
說到這裡,他停頓一下說,“不過,我以為自古迄今,農事為天下之本,而耕牛則為農家之寶。只要畫家能夠細心觀察,還是可以畫出特色的。”
友人聽了非常佩服他的獨到見解。
所以,在一個天氣晴和的日子裡,韓滉帶領隨從,來到郊外田間小道上,春風和暖,綠樹成蔭,令人心曠神怡。
韓混看到幾頭耕牛在低頭食草,二三牧童在嬉耍,一個牧童騎在牛背上吹笛,逍遙自得。
遠處又見一頭耕牛翹而奔,另有幾頭耕牛縱趾鳴叫。
有的回頭舐舌,有的俯尋草。
在開闊的田野裡,有幾位農夫正在田間用牛耕地翻土。
韓滉看得出神,連忙命隨從取出紙筆,全神貫注地寫出一幅幅耕牛圖景。
經過一個多月的反複修改,終於繪出狀貌各異的五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