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絕對看不上她的,就像那些女生嘲笑的一樣,她不夠漂亮,不夠好看,甚至連賞心悅目都稱不上。
啊……長得好看就是能當飯吃。
溫酒上午的比賽是跳高,他們學校的跳高一直以來沒什麼看點,或者說是沈眉山從來沒關注過。今天因為是溫酒的比賽,她才會來看。
溫酒今天還是穿了一件運動背心和短褲,腳上踏著一雙顏色騷氣的運動鞋,他撐著腰站在那裡排隊,看一個又一個的人跳過或是沒跳過橫杆,眼神裡什麼神情也說不出來。
終於輪到他了,他站到了助跑線前,微微彎腰,看到裁判的手勢落下,右腿發力向前跑去。
沈眉山第一次離這麼近觀察到溫酒運動時的表情,像是兇猛的豹子,超兇。
結束了短暫有節奏的助跑,溫酒單腳起跳,仰面天空,背部彎曲,輕松的過了一米七。
讓大家詫異的是,溫酒沒有像意料之中那樣把自己的身體扔進墊子裡,他雙臂撐起倒墜的身子,一個鯉魚打挺就那麼站了起來。
沈眉山張了張嘴,這身段放在他們京戲班裡也是絕了的。就那翻筋鬥的功夫,她不知道練了多久才練出來的。
溫酒就這樣過了一杆又一杆,慢慢的進入了決賽了。
其實決賽也就剩他一個人了,奈何老師有心想知道他的極限,非要他跳了一次又一次。
橫杆已經被摔斷好幾根了,但還沒輪到溫酒來毀掉一根呢,這老師是非要讓他毀壞公物吧。
沈眉山看著那杆,感覺都快有溫酒高了,不,比溫酒高了。
溫酒流了很多的汗,撐著腰站在那裡好裁判說著什麼,面子是有了點慍色。
沈眉山想,那些老師有點過分了吧。
溫酒跳到現在還沒有休息呢。
那老師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兩人就吵上了。
溫酒直接沒說話,抬腳就走了,那老師氣的摔了記錄本。
沈眉山立馬跟了上去,她覺得今天的溫酒脾氣有點大耶。認識那麼久,很少見到他發火呢。
“溫酒,等一下,你走慢點。”沈眉山小跑著跟上了他。
溫酒沒回頭,但腳上的步子還是放慢了。
“怎麼了?你怎麼和裁判吵起來了啊?”
“傻逼!”溫酒罵了句,“我說我跳不動了,要麼下午再說,那麼就這樣記,那傻逼說,要是我不跳了就算棄權沒成績。我操了,老子跳了一上午了,他說取消就取消?”
沈眉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溫酒這是怎麼了,就成了體育老師針對的物件了呢?是因為他把體育生的風頭都搶盡了嗎?
“你也別生氣了,可能老師就是按規矩辦事,不知道變通唄。”
“我懶得理他,他要取消就取消唄!還真把自己當回兒事了。”
“好啦好啦,你別氣啦。去吃冰吧,這麼熱的天的。看在你今天心情這麼不美麗的份上,今天就不讓你背《離騷》了。”
……
能不能不提《離騷》?
“沈眉山,我覺得你也挺欠的。”
“我一直都知道我欠啊,你才知道嗎?”
……
溫酒咬牙切齒的摁住沈眉山的腦袋狠狠地蹂躪了幾下,把她梳得整齊的辮子弄得淩亂了才罷手,心裡覺得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