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尾音上揚,鼻音較平時更重些,“嗯?小沒良心的。”
見懷裡的小姑娘不說話,徐霽捏了捏她腰側的軟肉,雲妗往哪兒躲也不是,左側彷彿一道熱源存在感極強,她語氣悶悶的:“才沒有。”
他指腹蹭了蹭她的鼻尖,又抬手捏了捏姑娘粉粉的耳垂,挨在她耳邊咬耳朵,“那你說,為什麼。”
噴灑上來的氣息熱熱癢癢,雲妗聲音小小的:“撒謊不好。”
小姑娘身上軟軟的,連發絲都飄散著一點點沐浴露的清香,徐霽沒忍住捏了捏她的手,唇角往上翹。
好可愛。
雲妗不吃他那套,“你要裝還不如裝像點,別一會兒就露餡了。”
男人聞言怔了一瞬,目光軟下來眉眼微彎,摸了摸她的頭,“我們妗妗真聰明。”
“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嗎?”
雲妗的心情算不得好,甚至有些疲憊。她其實不應該在有第三個人在場的時候和他說這件事,但是她等不及了。
怕她心軟,也怕她後悔。
徐霽配合地靠過去,“怎麼知道的?”
姑娘聲音很輕,大多用的是氣聲,把方才司機在來的路上說的話複述了一遍。最後,她語氣惡劣地數落:“這個把戲都玩爛了好嗎。”
徐霽聽完確實沉默了半晌,然而不自覺勾了勾唇角,絲毫看不出被鄙夷的反應,差點讓雲妗以為她剛剛說的不是故意的數落,是在誇他。
“那妗妗教教我,怎麼把生氣的女朋友哄好?你們女孩子,應該更懂女孩子。”
雲妗:……
明明是虛心求教的表情,雲妗的心卻又軟了半分。低低啞啞的聲音在她耳側,像輕軟的羽毛緩緩掃開,偏生是一本正經的已讀亂回。
雲妗低著頭,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彎了彎唇,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我們女孩子生氣都是哄不好的,你就別白費力氣了。”
兩人的身體幾乎挨著,以至於他口袋裡的手機響的時候,雲妗也能同步感受到它的振動。她這才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到底有多親密。
徐霽腿長,兩條腿只能大剌剌地敞著,雲妗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非要就著中間狹小的位置坐,就連她的腿都會時不時摩擦到他的。
“你電話。”雲妗戳了戳他,提醒。
徐霽垂眼“嗯”了一聲,周身氣壓隱約有些低落。
打電話來的是他的下屬費呈,費呈是他從徐家提拔起來的心腹,能力出眾,自他開始創業起就跟在他身邊,不常在公司露面。
“老闆,您讓我查的東西有眉目了,發在您郵箱。另外,徐文芥沒有直接從澳門回來,直接飛去了泰蘭德。”
徐霽微微擰了下眉,越過她,抬手開了點窗驅散酒意,“曼谷是不是有工廠在蓋?”
“是。”費呈說,“19年泰蘭德政策放開,中國勞動力漲價太快,許多工廠就往東南亞搬了。”
徐霽開啟郵件瀏覽,半晌開口問:“徐文芥6個月前收購了三家精密零件工廠,這件事,你查到多少?”
費呈沒有絲毫保留地挑了重點說,徐霽瀏覽郵件的速度很快,“我剛才說的幾件事教給你去做,別的不用管,剩下的等我回來再說。”
等他掛了電話,雲妗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她知道他在國外工作會比國內還忙上許多,她不希望自己的小情緒給他造成影響。
在她眼裡,事業始終比感情重要。但是感情的事,同樣不適合簡單地掠過。
徐霽答:“還有兩天,大後天上午的航班。”
“你明天……有空嗎?我有話想對你說。”她說。
“好。”男人幫她把吹亂的頭發別到耳後,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時間你定。”
雲妗撩了下風裡亂舞的碎發,才發覺頭發長得快要及腰,該修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