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的,指哪種型別?”雲妗不禁逗她。
談論這種話題,宋梔絮不是很自在,很快把話題揭過去:“我喜歡溫柔體貼,對我好的,你呢,在京北大學沒有遇到喜歡的?”
雲妗遲疑片刻,腦袋搖成撥浪鼓,還真沒。
從spa會所出來已經是十一點多,宋梔絮還惦念著上回因為要等太久沒吃成的那家餐廳,下午約了看電影,影院就在附近,便打了順風車過去。
等菜期間,雲妗習慣性開啟手機檢視有什麼遺漏的訊息,瞥見置頂的小紅點,才想起來昨晚徐霽給她發的訊息,她還沒回。
心好似被什麼抓著泛著絲絲痛意,讓她不敢前進也不敢後退,就那麼止步不前,像一葉漂泊在海霧中迷茫的小舟。
“店員說,店裡搞活動,消費滿299可以送一個冰激淩。你要什麼口味的?”宋梔絮在問她。
雲妗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去想,“有什麼口味?”
宋梔絮:“巧克力,香草,抹茶。”
“抹茶。”
宋梔絮真的挺愛吃的,她喜歡單身女孩子宅家會做的很多事情,比如自己做飯,做甜品,做手工等等。
好久沒一起出門逛街約會,宋梔絮攢了一堆從網上看來的寶藏美食,左手一杯冰奶茶,右手是用精緻食品袋包裝起來的芋泥舒芙蕾。
逛了一會兒,手上便提滿了東西,她便提議到星巴克買杯咖啡坐著休息一會兒。
雲妗正好吃得也有點撐,宋梔絮在前臺點了杯冰巧克力榛果餅幹冷萃,她便沒再點。
宋梔絮瞥向看著窗外發呆的雲妗,覺得她從電影院裡出來看起來就不太開心,她抿了一口冷萃,問:“妗妗,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雲妗這才發覺嘴裡沒東西嚼了,手裡拿著的吃食也有點涼,“六月份投的那個比賽沒入圍,今年經濟不景氣,組委會拿不出錢,入圍名額減少了好多。”
宋梔絮不懂攝影上的事,語氣溫柔安慰道:“沒事的,不就是一次比賽嗎,下次還有機會的。”
雲妗笑了笑,“不說這個,你呢,你們學校什麼時候開學?”
“比你晚一點,九月十七。”
宋梔絮“嗷”了一聲,一口氣把奶茶喝完,水潤的眸微眯,眼底覆上一層薄薄的笑意,“那段時間我應該沒什麼事,雲小姐要不要請我到京北玩一圈。”
“行。”雲妗答應得很爽快,“我給你當導遊。”
逛到後來宋梔絮電量耗盡,問雲妗她們什麼時候回去。雲妗心裡藏著事,興致也不高,叫了輛滴滴把她們各自送回家。
宋梔絮猜的沒錯,從有一絲一毫的動搖開始,她一直在被這個問題困擾著。她還沒想好怎麼面對徐霽,即便她現在頭上頂著的是他女朋友的頭銜。
雲妗一直都覺得自己挺自私的,她接受不了朋友的疏離,不喜歡處理繁雜的人際關系,不理解為什麼一聲不愛了就能解釋完感情結束的理由,她想要唯一。
所以她下意識選擇退縮,把自己保護起來,迴避這件事。
沒有開始,那就不會有傷害。
在遇到徐霽之前,她從沒把談戀愛列入自己的人生計劃,沒想過戀愛,也不期待結婚。
要不是在春城還有牽掛,她甚至想一走了之,在身邊養一隻狗,就讓它陪著一起去世界各地旅拍,自由得像風一樣,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愛不是生活的必需品,她這樣安慰著自己。
電話打來的時候,雲妗坐在電腦前修圖,手機螢幕上閃爍的來電資訊讓她心尖一顫,不禁嘆了一口氣,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弟妹,能不能……麻煩你過來一趟,徐霽喝醉了,趴在桌上說什麼也不肯走,我們幾個搞不定他。”
說話的是一個陌生的男聲,音色很沉,沉穩平和,沒有什麼起伏,大概是盛妍之前那個男朋友,叫宋毓白的。
1968酒吧包廂裡,背景是錯落有致的中古名酒展示櫃,墨綠色和深棕色融入低調高階的黑色木材,複古而有韻味。
徐霽喝了點酒,側顏隱匿在暖色氛圍燈投落的半邊陰影裡,他靜坐在那裡,不搭腔也沒有制止。
電話對面落針可聞,遲遲沒有人回應,一旁顧陵楚嫌火不夠大,又加了一劑猛藥,夾起聲遠遠地喊宋毓白:“阿毓,你過來搭把手!我特麼的弄不過他……”
沉默了許久,開了擴音公放的手機終於傳出一道好聽的女聲,“在哪個酒吧?”
宋毓白聲音平穩:“1968,包廂夜酩。”
對話只持續了一來一往便被“嘟嘟嘟”的結束通話提示音替代,顧陵楚那句得意的“真羨慕你有我們這麼好的兄弟”尚未說出口,便被徐霽重新開了一個包廂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