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上男人的手,“快走吧,一會兒電影就開始了。”
徐霽唇角勾起淡淡的笑,輕輕“嗯”了一聲,手上裹得更緊了,跟上她的腳步。
電影選的是一部文藝片,標簽打的是溫暖治癒型影片,講的是被收養的流浪兒弟弟和收養家庭姐姐互幫互助,共同長大的故事。
她昨天抽空做了功課,選這種型別的電影應該出不了錯。
這部電影播了有幾天了,入座的人不滿,零散地坐著。
雲妗一開始看得還很開心,看著看著,就不對勁了。先是邊笑邊哭,一直到後半場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不是直刺骨髓的痛楚,那種細細密密像小蟲一樣腐蝕血肉,逐漸積累起來的疼,更深入難耐。
電影落幕答謝,眼睛已經哭腫了。
影廳燈光亮起,陸陸續續有人起身離開,雲妗哭得一抽一抽的。
徐霽重複遞紙巾的動作,嘆了口氣有點好笑,“怎麼還哭,水龍頭做的?”
他們剛認識,在機場的那次,她也哭,哭得他心也不好受。
“怎麼還……還藏刀子啊……”那股心酸難受的勁兒還沒緩過來,她睜著一雙紅紅的眼睛,和他控訴。
“我、我昨天看的時候,它不是這麼說的……”
喝水緩和了一下心情,她的眼睛撞進他的,“你還說我……你不也是!”
“嗯。”徐霽受不了她斷斷續續的動作,拿過紙巾,幫她擦掉暈開的口紅,“他騙人。”
女孩毛茸茸的頭埋過來,徐霽把她抱在懷裡。
共情能力很強的姑娘,更要好好守護啊。
翌日,原定晚上八點五十七起飛的航班,因天氣原因取消行程,京宜國際機場航班大面積停航延誤。
機場航站樓被磅礴的雨幕籠罩,急而密的雨拍打著冰冷的玻璃,兩個小時過去,絲毫不見變小的跡象。
最近一趟直飛航班尚未有確切的訊息。
徐霽以工作性質回絕了所有說要來送機的人,波士頓當地安排了人接應,因此他身邊沒有帶任何人。
“累了,要不要睡會兒?”
“沒事。”雲妗揉了揉睏倦的眼睛,控制不住又打了個哈欠,“說好了要陪你的。”
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回頭。
“京北今年的天氣是不是有點太顛了,上次你要坐飛機回去的時候也下雨延誤。”
徐霽“嗯”了一聲,“可能,它也在幫我們爭取時間吧。”
實不相瞞,對他祛魅之後,徐霽在她這裡的高嶺之花濾鏡已經碎得差不多了。
雲妗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擦掉眼角打哈欠閃著的淚花,突然想起網路上的一個段子。
“這句話你對多少人說過?”
男人從電腦前抬起頭,似是有些驚愕,瞧見她一臉真誠的神色,幽幽嘆了一口氣。
“雲妗,我這個人比較傳統,這輩子只會有一個女朋友。”
“初戀、妻子、伴侶都只會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