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樣子是習慣了少年不拘小節的魯莽,別的什麼也沒說,只是喊住他。
“紮布,你回來的正好,帶一下這幾位客人去他們的房間。”
紮布甩掉身上的雪,抖了抖外套,“知道了,阿帕!”
剛進來的時候,門口樹立了一塊宣傳海報,等辦理入住的間隙,她順便看了一眼。
民宿設有露天茶室,咖啡廳,觀景臺,洗浴泡腳室,應有盡有,甚至院子裡還能露營烤火。
吃完飯,雲妗先回房間洗過澡,沿著走廊不知不覺地來到了二樓的露天茶室。
她不知怎麼的就繞到了這裡。
可能是覺得這裡安靜沒人打擾,適合釋放一天的疲憊,抑或是這裡有一種魔力,驅使她走過去。
就是有一種直覺,她想找的人,會在這裡。
她也說不出來是什麼蓄謀已久,只是結合閨蜜鼓勵她的話,她覺得還是早點想清楚,別為難自己了。
雲妗摸了摸失律的胸口,嘆了一口氣。
她自認不是什麼擅長表明心意的人,也不喜歡優柔寡斷。但在喜歡人這件事上,比任何時候都小心翼翼。
雲妗給自己打著氣。
算了,早死早超生。
不管成功與否,是一廂情願還是雙向奔赴,她對徐霽的緋念,也總要有個了結。
就算be了,那她也不虧不是?
採拮不到的月亮,就讓他高高掛在天上吧。
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雲妗這才感覺豁然開朗,抬腳踏入那道玻璃移門。
大抵房客們鮮少在晚上喝茶,茶室營業得也分外懈怠,只有中間那一排桌子上了燈,周遭也沒有幾個人在喝茶。
踏入茶室,雲妗幾乎一眼就鎖定了坐在最外側桌臺,身形挺拔,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的那個人。
徐霽在打電話。
他交談的聲音不大,在呼呼的風聲裡遠離一米就聽不清了。
雲妗找了一桌背對著他的茶桌坐下,偷偷觀察著動靜。
她又想起第二次見面時他站在講臺上口若懸河的那一幕,聚光燈下專注而從容,身上有著與生俱來的自信。
優秀的對比總會讓人感到自卑。
但她到底還是去了。
茶室裡。
服務生過來給徐霽添了茶,又問雲妗需要什麼。
“想喝什麼茶?”徐霽微微屈指。
雲妗跟著請來的老師學過一些茶文化,但她其實不是很會品茶,也沒有到喜歡的地步。
她微微抿了抿唇:“和你一樣吧。”
服務生走後,雲妗心裡藏著事兒,越發的不知道怎麼聊天了。
徐霽看了一眼面前姑娘的穿搭,打電話時的不好相與散去,神色柔和下來。
他溫聲道:“外面這麼冷你出來做什麼?帽子也沒戴。”
雲妗不樂意地嘟嘴,下意識反駁,“你不也沒戴嗎。”
徐霽被她堵住話頭,咬牙失笑,“我陪你一起戴?”
見他就要作勢起身,雲妗連忙按住他的手。